在这么,鲜卑和汉人几乎没有区别的地步。他身上还有那种莽气。
“是,儿一定记在心里。”
一顿晚膳用完,平原王让元泓跟着他去书房。说是要交代他一些事。
书房是平原王处置公务,和人商议要事的重地。就算是徐妃所出的元洵也没能进去过。
元洵和元彩月恭送平原王父子离开,元彩月是徐妃嫡出,自小金尊玉贵,突然家里多了一个兄长,而且父亲竟然还如此善待他。
“不过一个庶孽,阿爷竟然把他放到了阿兄前面!”
嫡庶有别,在北朝格外明显。在贵女当道的世道,庶子们的境地,可能也就比家里的奴仆们好。
哪怕宗室里,不兴豪门里的那一套,把庶子当奴仆使唤,但也没有这种,把庶长子排到嫡子前面的。
“……”徐妃瞥了元彩月一眼,元彩月满脸委屈,“阿娘,难道我说的不对?”
元彩月话语落下,见着徐妃的眼神更加奇怪。不过毕竟是母女,元彩月很快从徐妃的注视里得到了一份赞扬。
“阿娘,回去吧。”元洵站在那里,他一手扶着徐妃,抬头已经不见元泓的背影。
徐妃点了点头,元彩月也想要跟着来,被徐妃赶了回去。
“阿娘,我总觉得,这个阿兄深藏不露,不是他给阿爷看的那个样子。”元洵扶着徐妃的胳膊。原本身后的那些侍女,除去张氏之外,都退的老远。也无人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看出来了?”徐妃笑问。
元洵没忘记元泓看他的那一眼,“阿娘,这个阿兄好像也没有把我当做兄弟。”
“他能把你当做兄弟那才怪了。”徐妃想起当年自己看着那个孩童,十岁还不到的年纪,看她的眼神已经足够冷静,如同她在他眼里不是个活物。她伸手那一推,那孩子看她的眼神也从来没有变过。
也不是没想过当时若是看着他死了,那就是大仇得报。过了几年,到了现在一想。幸好是没死,如果死了,她恐怕连这个位置都保不住,更没有如今的一切。
“他现在已经封公,已经无缘于世子之位。不过他心里恐怕还会怨恨我。”徐妃说着,笑了几声。
元洵听了,站在一旁不说话。
“你不要担心,他已经做不了世子,你是我所出,就算你阿爷不请立世子,也只有这么几年,到时候不立世子,他还能立谁?”
元泓已经无缘于世子之位,徐妃就不信平原王到时候还能捧其他的庶子上去。这位置只能是她儿子的。
她从来没有忘记父兄的仇,这么多年,咬牙坚持,卧薪尝胆。才从当年九死一生的境地里走出来。
她不单单想要活着,而且还想报仇。
贺若仪还有元泓,这两个人,她一直都记在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
“他现在入宫了,你也别松懈。”徐妃对儿子要求严格,幸好元洵也不负她的期望。曾经做过年轻皇帝的陪读。
“是。”
“其实一个县公也算不上甚么。”徐妃笑了,她伸手握住元洵的手,拍了拍,“你阿爷向来都如此,你应当也早已经习惯了。”
贺若氏之死,当年让平原王好几年对她不闻不问,虽然后来把人给哄回来,但对她到底是有些芥蒂。连带着连对她所出的孩子也不是很亲近。
不过这个就够了。
徐妃看了一眼张氏,“阿张准备一下,明日我去一趟苏家。”
“阿娘去苏家干甚么?”元洵问。
“他不是想要娶苏九娘为妻么,自然是成全他。”
玲珑没想过,元泓来了,第二日平原王妃竟然亲自来了。平原王妃可不是元泓,元泓来了,年纪轻,又才封了官职,多少都要讲点前后辈的秩序。
平原王妃做了十多年的王妃,相比元泓,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沈氏也没买账,直接出去和平原王妃见面,一盏茶的时间都不到,就把人给打发出去了。
元泓知道消息已经是徐妃都从苏家回来了。
元泓知晓之后,脸色并不好看,平原王也怪罪了徐妃几句,徐妃全都伸手全部接了下来。
张氏见着心疼,等到夜里,平原王自己歇息在书房里,没到徐妃这里来。张氏道,“王妃何必呢?大郎君之前都那么说了,您这是……”
徐妃闻言笑了笑,“阿张以为我真的是为了那个孽种去忙活?”
张氏闻言顿时不知要如何反应。
“现在我所有的希望都在四郎身上,那个孽种不能让他像这样下去。”见张氏满脸疑惑,徐妃解释,“自幼温柔乡就是英雄冢,而且那个苏九娘,可不是甚么贤惠人。”
她在洛阳里经营了这么久,苏九娘的名声她听过,这人美貌有余,但性情娇纵,根本就没有半点贤妻的样子。勾引男人沉湎温柔乡有余,可想要她对男子有甚么帮助,那简直痴心妄想。
“苏选为尚书左丞,手里没有兵权。当年贺若仪狂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甚至先帝都不得不对他相让三分,不过就是因为他手里有兵权么?”
徐妃在平原王那里挨了一顿训斥,眉宇间没有任何悲愤之色,“可惜他老了,兵权至关重要,先帝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