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家没有什么关系。毕竟贺若家是鲜卑勋贵,而苏家是汉人官员,彼此之间没有多少交际。但她好像也没听说过,贺若家有哪个人,年轻但又喜欢清雅的。
她觉得奇怪,不过四周的景色是真不错,从外面引来的活水汇入挖好的池子里,上面朱红的小桥,和下面清澈的水交相辉映。
玲珑到了桥上,现在日头比之前更猛烈了点,晒得人浑身发烫。玲珑后悔怎么没把自己的帷帽也一块戴出来。
她赶紧抬起手里的团扇,阳光下的景致越发好了。她走上小桥,往下面看,见着水里游动的鱼。
鱼红红的尾巴一扫,在水里自由自在。
水面上还有芙蕖,现在正是花开的时候,荷叶翠绿的叫人心喜。她看看鱼,又盯着水面上的芙蕖。
身后跟着的仆妇福至心灵,赶忙去折了一朵送到玲珑手上。
“你们郎君不会怪罪你们吧。”玲珑拨弄着手里的芙蕖,芙蕖长得很好,红白相间,甚是得她的意。
“既然是献给小娘子的,郎君自然不会责罚。”仆妇很会说话。她说的这话很是让玲珑高兴。
玲珑高高兴兴的,捧着手里的芙蕖,继续往前走。
比起动不动就有一个里坊那么大的宅邸,这处地方算是小巧了,但半个里坊靠着两条腿走,还是有些勉强,玲珑走了一段路,就有些气喘吁吁,额头汗珠冒不停。
玲珑就讨厌这个体质,原本以为是身体虚弱,后来骑马射箭,身体强健了不少,还是这样。玲珑明白这是天生的没办法了。
她不得不找个阴凉地方,手里的团扇不停的扇。还没扇几下,她乘凉的那棵大树上窸窸窣窣几声,还没等她抬头看,就听到一声树枝被踏裂的声响。
紧接着,树冠上掉下一个人来。
一个红唇白齿面目清俊的少年屁股着地。
他疼的呲牙咧嘴,等到那股疼过去之后,看清楚伫立在面前的少女,还有她身后那一群吓得呆若木鸡的仆妇。
少年两条胳膊撑在身后,勉强把自己身子给支起来,给自己挽回些许颜面。
他在树上偷看的那个少女此刻就在他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少年想要起来,但是之前臀部着地,现在整个背部都麻了,再怎么用力,人也起不来。
一时间他就坐在地上,仰着头傻呆呆的望着那边那个貌美的少女,玲珑见状,挑了挑眉,那少年看着她傻笑。
一阵脚步由远及近而来,玲珑看过去,见到元泓来了。
她扬起手里的芙蕖向他摇了摇。
元泓几步过来,到玲珑面前,玲珑因为之前走了一段路,面色绯红,额角还挂着汗水。更平添了几分艳色,她手里的芙蕖贴在她的脸颊旁,多了娇俏。
元泓看到她的时候,紧绷的神色有了几分缓和。
还没来得及说话,地上的那个少年开口了,“阿叔。”
“啊,阿叔?”玲珑呀的一声,她眨眨眼,目光从地上那锦衣少年到元泓,“道长你都有这么大的侄儿啦。”
“家中人口旺盛,小辈们也多。”元泓解释,说着他看了一眼还在地上坐着的少年。
“还不快起来!你这个样子到底成何体统!”
少年挨了元泓的训斥,讪讪的从地上起来,只是站起来之后,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玲珑。
玲珑察觉到少年的偷窥,只是浅浅一笑。
这种人见得多了,到了现在她早就见怪不怪。
“他找道长有事吗?若是有事,那我先回去了?”玲珑问。
元泓摇头,“他这么小的年纪,也没在朝廷为官,找我能有甚么事?”
少年闻言,顿时有些愤愤。只是碍于玲珑在这里,不能说出口罢了。
玲珑听着,她打量了一下少年,她的注视很平常,可被看的人确实面红耳赤。元泓察觉到少年的不对劲,伸手直接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都带过去。
“道长你侄儿还在那里呢。”玲珑被他不容违抗的力道带着和他一道往前走,她还记得留在后面的那个少年。
元泓听她说起别的男子,眉头微不可见的蹙起,他面色如常,“他自己顽劣,就让他在那里站着好了。”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真的动气了。玲珑吐吐舌头,被他拉着往前走了。
玲珑不欲在此久留,元泓已经来客人了,她留在这里还是有些不太好。
她立刻告别,随便把手里的芙蕖也一股脑的塞给他。
玲珑蹦蹦跳跳走远,元泓叫人送她出去。等到回头见元朗的时候,他面色阴沉,“你来作甚么?”
元朗是吴王的孙子,吴王和平原王是一辈的,算起来,的的确确是他的侄子。
两人年岁差的不是很大,以前经常在一块玩闹。
元朗见之前看到的那个妍丽少女已经不在了,不过看到之前少女手里拿着的那只芙蕖躺在元泓的臂弯里。
“阿叔?”元朗小心的喊他一声,然后就接到了元泓冰冷的一瞥。顿时整个身子都僵在那里,不敢动弹。
小时候还好,现在在元泓面前,发现这个阿叔越发沉稳,也越发让他有些惧怕。
“你来难道有正事?”
元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