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在黎渊这里没讨着好,有些尴尬地转身离开。
汽车开出大门,从暗处的明粲身边开过,明粲透过车窗,借着不那么明晰的灯光,能看清女人不甘的神情。
车灯渐远,明粲按亮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
九点五十五。
她放下手机,望向还立在门口的黎渊,打算等他回房后,再过会儿进去。
黎渊还站在原地,没有要转身的意思。
“夭夭。”他忽然淡声唤道,低沉的嗓音散在寂静的黑夜里,染上一丝微妙的蛊惑。
“过来。”
明粲掀了掀眼皮,自知躲不下去了,乖巧应声,小跑着从大门外快步走到黎渊身边。
在黎渊身前几米的地方停下脚步,明粲低头认错:“先生对不起,我回来得太早了。”
黎渊似乎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揉了揉她一头服帖的齐耳短发,“晚上去了哪儿?”
“在学校门口的咖啡厅待了一会儿。”明粲伸出手去让黎渊牵住,跟着他进门。
黎渊很满意她的回答,拇指指腹在她掌心舒缓地蹭了蹭。
关门时,明粲听见黎渊说:“夭夭,今晚来我房间。”
她背对着他,唇角慢慢翘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好的,先生。”
晚间,明粲进到黎渊房间时,他还穿着浴袍,坐在房间里的办公桌前处理文件。
应该也是才洗完澡,明粲见他头发有点湿漉漉的,稍显凌乱。
见明粲进来,黎渊只是掀了掀眸,便将注意力重新投入了眼前的电脑屏幕:“夭夭,等我一会儿。”
明粲点头表示理解,安安静静地坐到床沿,片刻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轻手轻脚打开了床头柜,在里面翻翻找找。
黎渊睨她一眼,没出声制止。
过了一分钟,他听见身旁插座传来动静,于是低头去看,发现明粲正好将吹风机的插头固定住,蹲在墙边,抬头时刚好撞进了他的眼中,也并不慌张,反是扬了扬手上的吹风机,问他:“先生,需不需要我帮您吹头发?”
这个姿势更显得她小小一团,格外可爱,扬起的精致小脸满含希冀,漂亮的眸瞳澄澈得如一汪清水,任谁看了,心里都会软成一片。
黎渊微怔,旋即勾唇,“好。”
他往后靠了靠,明粲一手举着吹风机,一手放在椅背的边缘,认真地帮他把头发一点点吹干。
吹风机是静音的那种,发出的声响并不大,微弱的气流声回响在两人之间,在安静的房间里略显突兀。
从明粲的角度能很轻易看清黎渊的电脑屏幕,虽然都是带着长串专业名词的英文,她看也看不懂。
但能纵容她至此,至少表明,黎渊对她的信任又进了一步。
这是件好事。
黎渊的头发很快就被吹干,明粲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探了一下,确认不会影响到睡眠后,把吹风机收了回去。
她瞧见黎渊还在处理文件,于是像刚才一样坐在床沿等他。
待到黎渊将笔记本电脑合上,进浴室换好睡袍出来后,明粲帮他掀开被子,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灯光一暗,她手臂环在黎渊的腰间,整个人埋进了他怀里,甚至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声。
黎渊对明粲的动作并不排斥,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在她后脑勺上,把她整个圈在他身前。
鼻尖淡淡的香冲淡了他心底的闷躁,也舒缓了太阳穴斧凿般的疼痛。
他笑容深了些,低头,在明粲的发间留下了一个不含任何情.欲的吻。
薄唇刚触碰到发丝的时候,黎渊听见明粲轻声问:“先生,您曾对其他人也这样做过吗?”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小心翼翼得像是在试探。
黎渊沉默了两秒,手指穿过她的发间,“我只允许夭夭靠近我。”
曾经的那只猫,和她。
明粲心情莫名好了些,像是得到了某种专属的认证一样。
她知道黎渊不会讨厌她的触碰,相反的还有些喜欢,所以她软软地又贴近了一点儿,头发蹭着他颈侧,像是在撒娇。
她待了半晌,又问:“那先生,如果您以后有了可以共度一生的人,会不会把我抛弃?”
这次明粲等了很久,久到她以为黎渊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头顶才传来男人的声音。
他的语调冷静得过分:“我永远不会有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明粲睫毛颤了颤。
“夭夭,你要知道,我不会对任何人动心,”黎渊顿了顿,磁性的嗓音缓缓流淌,“我也不能对任何人动心,这太危险了。”
语毕,他扣着明粲后脑勺的手掌下移,换做捏住了她的后颈,语调轻松——
“我只需要一只听话的猫。”
这次底线的刺探似乎有些越了界,虽然黎渊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舒缓,但明粲听着,却总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我知道了,先生。”她指甲抵着掌心,迫使自己时刻保持清醒,“我只是今天看到那位温小姐,有些紧张罢了。”
黎渊这才松开了手,周身的冷意降下来许多,他温和地帮明粲拉好滑下去的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