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想了想,“那就叫她进来吧!”
罗夫人被双燕领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沈夫人,我听人说沈县令被人弹劾了。”
林溪就是一愣:“夫人这话从何说起?”
罗夫人道:“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骗你。我有一个表姐嫁到了京城,夫家也是官宦人家。这次她探亲回来,便说起沈县令的事,说沈县令得罪了上面。如今有人为讨好上面,正要寻他的错想弹劾他呢!”
林溪听了以后迟迟未言。
罗夫人觑着她的脸色道:“照理说沈县令清廉公正,不会被人轻易抓住把柄。可是那些人哪管你是对是错,既然有些想寻你的把柄,没错也要给你捏造个出来。所以我今天来是特为提醒你们。”
林溪勉强笑了笑:“多谢罗夫人你的好意,我知道了。”
罗夫人去后,林溪一个人坐了好一会儿,她没想到自家都已经到这种处境了,竟然还有人想着和自家过不去。
林溪静静坐了一会儿,便吩咐双燕准备文房四宝,她要给京城那边写封信。
一个月以后,傅皇后的宫中就多了两盆野茶花。
新帝来傅皇后宫中的时候,傅皇后正看着宫人浇灌这两盆野茶花,连新帝来了也没看见。
新帝放轻脚步,走到傅皇后近前才道:“皇后倒是好兴致。”
傅皇后一回头,就看见了脸上呈放松之色的新帝。
“皇上这是从哪来?”傅皇后笑道,“臣妾宫里刚来了两盆野茶花,臣妾还没见过这野茶花呢!”
新帝扫了一眼那两盆野茶花,“朕刚从陈妃那里过来,陪她们母女说了会儿话。”又指着这野茶花道,“这野茶花哪来的?”
傅皇后笑道:“是那位沈夫人送来的。皇上可还记得,您之前赏了臣妾两盆茶花,后来害了花叶病,还是这位沈夫人治好的。”
新帝漫不经心道:“记得,不过没想到江西那边竟然也有野茶花。”
傅皇后道:“皇上没想到的还多着呢!说来皇上很长一段时间没去看珍婕妤了。”
新帝道:“朕每次去见她,都看她抑郁寡欢,心里也不是滋味。”
珍婕妤怀胎五六个月的时候,因为意外流产,自那以后便一直称病不出。
傅皇后道:“珍婕妤心里难受,面上难免露出几分。臣妾倒有个主意,珍婕妤底下还有个妹妹,不如把她接进宫里,好好陪珍婕妤住几天。”
新帝沉吟道:“难得你如此体恤珍婕妤,那就把她妹妹接来吧!”
傅皇后道:“既然皇上答应了,回头臣妾就派人去江西接珍婕妤的妹妹过来。”
“江西?”新帝问道,“珍婕妤的老家在江西?”
傅皇后笑道:“皇上还不知道吧,珍婕妤的妹妹之前一直寄居在沈家。沈夫人跟着沈大人去了江西后,珍婕妤的妹妹自然也跟着他们去了。”
新帝不由问道:“珍婕妤的妹妹怎么会寄居在沈家?”
傅皇后便把珍婕妤姐妹是如何一个落入康钦王府,一个被沈家收留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末了道:“珍娘是幸亏遇到了皇上,要不然这一辈子就困死在康钦王了。她的妹妹运气也不错,遇到了心善的沈夫人。要不然这姐妹俩摊上那样的爹娘,真还不如没有呢!”
新帝不置可否,不过从傅皇后宫里出来,再翻到下面弹劾沈默的奏折时,想起傅皇后的那番话,终究还是把那些奏折都推到了一边。
傅皇后说到做到,半个多月以后,派来接玉娘的福公公就到了东昌县。
福公公来之前,傅皇后特地叮嘱过他,要他不要怠慢沈家人。
因此福公公来了东昌县以后,不敢仗着宫里出来的身份作威作福,见到沈家人时,也非常客气。
林溪见到福公公的时候,便让双燕递了个荷包,“福公公一路辛苦,皇后娘娘和珍婕妤都还好吧?”
“好,好,都好。”福公公接过轻飘飘的荷包,笑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线,“皇后娘娘还托我跟沈夫人带句话,说那两盆野茶花很好,她也喜欢。”
林溪听到这句话便放下了心,“皇后娘娘喜欢就好。公公一路来肯定舟车劳顿了,我这就派人带公公下去歇息。”
福公公也想知道荷包里装了多少银票,便笑着点头:“那就有劳沈夫人了。”
福公公在东昌县一共待了五天,前两天,福公公还想出去走走,领略一下东昌县的风光,不过下面人得了沈默的授意,每次带他去的都是不甚富裕的地方。
福公公觉得有些扫兴,自此便不再动出去的念头。接下来三天,沈默特地叫来县衙的几个属官,天天设宴招待福公公,这几个属官奉承惯了历任县令,最擅长的就是溜须拍马。
福公公被他们几人围着吹捧了这几天,临走时林溪又奉上了一份厚礼,便心满意足的带着玉娘离开了东昌县。
福公公走后,林溪不由松了口气,沈默怕这位福公公在东昌县为非作歹,她也跟着提着心,好在这位福公公不甚难缠,塞够了银子便万事大吉。
不过玉娘这一走,林溪身边少了个带孩子的帮手,人手方面便有些捉襟见肘。
杜鹃原本是服侍玉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