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忠不愿意得罪他们,便陪笑道:“老奴一听有合适的房子,便高兴得糊涂了,还请几位公子不要见谅。”
顾文琅也不是多掐尖要强的人,看他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便只轻哼了一声。
倒是牙行主人脑筋转得快,“三位公子不是想租房吗,既然这位老哥对那宅子也有兴趣,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
这个提议倒不错,顾文轩便开口道:“那就请主人家带路吧!”
那宅子位于城东,走路过去有些远,牙行主人便雇了辆马车,约莫有两刻钟的地方,便到了地方。
方忠从马车上下来,先大概扫了眼宅子的外墙,觉得这宅子面积怎么也有两亩来地。这时候牙行主人已经开了锁,几人便跟在他身后从大门进去,一进去便看见一个很大很宽敞的前院,正面五间前厅,两边俱是抄手游廊,中间则是湖石假山,从前院的抄手游廊转到后面,还有两所厢房。
厢房后面有个小花园,中间铺着青石甬路,两侧种着好些花木。甬路的尽头便是内宅,有个两进的院子,东西两边各陪着一个跨院。
方忠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觉得这宅子差不多有三十来间屋子,而且落成时间不长,柱子上的朱漆颜色还新,花园里的草木也长得很好,论位置论环境都十分符合二奶奶的要求。
顾文轩也觉得这宅子不错,他倒是也有心想把这宅子买下来,可是苦于手头没多少银子,而这宅子看下来,没有个两三千两银子办不到。
果然听牙行主人道:“这宅子原来是胡员外名下的一处产业,后来胡员外一死,这宅子就分给了胡大公子。胡大公子前年搬去了别地,便把这宅子挂在了我们牙行寄卖。胡大公子说了,这宅子少于两千五百两银子不卖。”
晋城像这么大的宅子差不多要一千多两银子,不过府城怎么说也是一省之府,房价比晋城高也是正常的。方忠听到价格也没露出什么意外之色,留心细看屋子的门窗有没有损坏之处。
顾文琅对两个堂弟轻声道:“两千五百两银子倒是不算太贵,京城像这样的宅子起码也要五六千两银子。不过光为了考乡试,就买这么一处宅子,会不会太破费了一些。”
顾文轩道:“你觉得破费,可能人家觉得值得呢!不过这与我们横竖不相干,倒是天色已经不早,我们得抓紧时间找个落脚之地了。”
顾文琅道:“我看这宅子还行,就在这落脚吧!”
顾文轩和顾文稹都没什么意见,三人便和牙行主人商量租钱是不是可以便宜一点。
方忠来时已经听牙行主人说过,城里的客栈几乎都已经客满,如今听他们要租这房子,他也想多看几天这宅子,便打算和他们一起租这宅子。反正这宅子房间够多,足够他们这些人住了。
顾文琅等人都不会讲价,方忠听了几句,看他们不中用,便上前跟牙行主人讲起价来。顾文琅几人就听着方忠硬是把一天一两银子的租钱降到了六钱银子,最后两拨人平分,两边各出三钱银子。
方大郎觉得按着人头,自家最多只需要出两钱银子。
方忠便借机教儿子:“你别鼠目寸光,那三位公子一看就是读书人,这时候结个善缘,将来保不准还有求到人家的时候。”
为着方便,顾文轩他们三人没住花园后面的内宅,而是住在了前院后面的那所东厢房,至于跟他们来的小厮则住在了西厢房。那两所厢房都是用作招待客人的房间,虽然比不得正房,但是房间还算宽敞,家具也一应俱全。
方忠则带着儿子住在门房,他们父子把铺盖往地上一铺,便是现成的两张床。
接下来几天,方忠天天带着方大郎出去寻找玉匠,方大郎从来不知道自家老爹这么能干,去什么地方找什么人,他全知道。
方忠带方大郎过来的目的就是借机教他一些东西,“将来你要做二少爷的长随,这些你都要知道一点。”
大儿子比二儿子老实,方忠倾向于让方大郎跟着沈默,就一边找玉匠一边教他怎么说话做事。
在府城逗留了三四天,方忠终于找着了一个不错的玉匠。这玉匠姓杨,原本在城中的一个玉器铺子做事,因为开春的时候没了老子,便告了几个月的假。等他再回来铺子的时候,铺子的东家已经另寻了一个玉匠,杨师傅心知这是铺子的掌柜搞的鬼,他与铺子的掌柜不对付不是一日两日了,便出来另找东家。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有这位杨师傅牵线,方忠父子跟着又找了一位姓李的师傅。
宅子已经看好,师傅也寻着了,方忠便把房子退了,带着两个师傅取道襄城看了看出嫁的女儿,便回了晋城。
林溪没想到方忠的办事效率挺高,不仅带回来了两个玉匠,还把房子看好了。
方忠因为在那宅子里住了好几天,跟林溪说起宅子的时候说的就格外详细,“二奶奶,这宅子据老奴看确实不错。等二少爷将来中了举,您要是不愿留着,把它再卖出去或是租出去都行。”
林溪听他说起宅子的具体情形时,当下就动了心,觉得那宅子确实很符合她的条件。
她便点点头:“我知道了。那两个玉匠你先帮我安置一下,然后帮他们在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