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株种在墙角的桃树这时正在盛开,微风一吹,便有一两朵桃花从树上坠下落到林溪的鞋面上。
靠东墙的位置则用湖石堆就了一个小假山,上面种着几棵姿态飘逸的菖蒲和一株林溪叫不上名字的藤蔓植物,那被藤蔓植物覆盖的假山最高处还放置了一个巴掌大小、精致无比的六角凉亭。
“这小花厅是我二哥平时读书作画的地方。”沈梓馨正在向林溪介绍这三间花厅,回头发现林溪在看假山上的凉亭,脸上便不自知的带出一些自豪的神色,粲然笑道:“那凉亭是我二哥亲手做的,菖蒲也是他自己栽的。他读书作画之余便喜欢鼓捣这些东西,你还没见过他自己修剪的一盆黄杨,花了五六年功夫......”
林溪没想到这位沈二公子平日里也喜欢侍弄花草,心中不由对这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夫多了几分好奇,“我从前只听别人说,沈二公子画得一手好兰花,没想到他会这么多东西。”
这句夸赞让沈梓馨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她对林溪的态度比先前又多了几分亲热,“外人只知道我二哥喜欢画兰花,却不知道他除了兰花画得好,菊花梅花也都画得很好。今日正好他不在,我带你去里面看看。”
于是接下来林溪便在沈梓馨的盛情邀请下参观了一下沈二公子的书房。
三间花厅的正中位置摆了一张拐子纹长桌,桌上只放了一对白玉双耳瓶,瓶里插着的却不是花卉,而是紫黑色的墨竹。
再看东次间,同样布置的非常简单,当地只放了张红木狮纹大画案,上面的陶渊明赏竹菊雕笔筒内插满了大小不一的画笔,画案的正中位置还放着一张还未收起的墨兰图。
那张墨兰图约有三尺见方,画上绘着两株墨兰。
那墨兰笔墨有力,长叶参差错落,花蕊墨色微浓,细致中又带着几分写意,林溪正看得出神,就听耳边响起一道声音,“大姑娘,您怎么来了?”
沈梓馨便道:“捧砚,你是不是又偷懒去睡觉了,怎么连画也不知道收好。”
那叫捧砚的小厮差不多**岁年纪,生的眉清目秀,听到沈梓馨的话忙辩解道:“没有,我刚才打扫书架来着。”然后看一眼画案上的那幅墨兰,“二公子说那幅墨兰没画好,走之前要我拿去丢了,我觉得可惜,就放着没动。”
“可是我看这幅墨兰画得很好啊!”林溪不由脱口而出,这幅画比她后世在书画城看到的墨兰图要有韵致多了。
捧砚不认得她,但是看大姑娘待她的样子十分亲近,便照实道:“二公子说那墨兰的叶子有一片画得重了。”
林溪将画又看了一遍,可是却没发现哪片兰叶画得重了。她觉得这画扔了可惜,便道:“你要是觉得丢了可惜,不如把这画给我吧!”
“林姐姐不是外人,你把这画包好,再把二哥最近画好的画都拿出来让林姐姐赏鉴一下。”沈梓馨没想到林溪对自家二哥的画这么感兴趣,觉得没白来这书房。
捧砚最是机灵,一听林姐姐三字,便想到了什么,赶紧取来一张宣纸细心的把桌上的那幅墨兰图包了起来,又从西次间捧来了厚厚一叠画稿。
“这些都是公子最近几个月画的。”捧砚边说边把这些画小心的放在桌上。
林溪走到桌前,只见上头第一张便是一幅工笔菊花图。
这幅工笔菊花图,比先前的那幅墨兰图要小上一些,上面只绘有一朵淡黄色的菊花,底下几片稀稀落落的菊叶,可是下笔细致,颜色协调,简单中带着一种淡远萧疏的意境。
捧砚却道:“这幅菊花图还不算最好的,公子去年冬天的时候画了一幅白梅,那才是真的好。”说着话就从底下抽出了一张白梅,放到了菊花图旁边。
这张白梅一抽出来,林溪的眼睛就不由自主的亮了起来。
只见牙色撒银粉的纸上画着两枝旁逸斜出的白梅,枝干遒劲有力,梅花不疏不繁,几乎画活了白梅的清逸韵致。
林溪忍不住赞了又赞:“我还是第一次见人用这样的画纸画白梅,又雅致,又漂亮。”她是外行人,不懂用墨浅淡、实虚拙巧,只知道这幅白梅画得是真好,仿佛再往前走一步,就能闻到这两枝白梅散发出来的香味似的。
可是等她往前走上几步,看清那画上的左上方位置用簪花小楷写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两句诗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凝滞了。
作者有话要说:渣作者特别喜欢工笔画,怀孕的时候还买了一本工笔画册做胎教,看画的时候就想,我没什么绘画天赋,如果我生的孩子有这个天赋,我一定支持他当画家,到时天天给我画我喜欢的工笔画。,,
第13章
良久,林溪才开口道:“这幅画真是沈二公子所作吗?”
捧砚道:“那当然,当时公子作画的时候,还是我磨得墨呢!”
“林姐姐,这画有什么不对吗?”还是沈梓馨觉出林溪的声音有异,忍不住问了一句。
林溪定定神道:“没有,我只是觉得这幅画画得真是不错,没有十几年的功底绝对画不出来。”
“姑娘这话说对了,我听奶娘李妈妈说,公子六岁那年,二夫人就开始手把手教他作画了,到如今可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