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真真脸色发白,来来回回看了老师给的标准作文题目理解两遍。
天啊,她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天啊天啊!
于真真快要崩溃了,谢越柏安慰她:“未必就是偏题,本身题目就有不同的理解方式。”
可是于真真自己知道,她的角度根本不是出题人想让同学们讨论的角度,她写到一半已经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却没有立刻反应过来!
她觉得谢越柏考试成绩肯定很稳的,他对照答案,自己估分在620左右,而于真真预估自己只有500,有可能连一本都上不了。
这不仅仅是所有努力付诸白费的问题,更是她跟谢越柏很难进同一所学校!她考不上一本,难道要让谢越柏这么高的成绩陪她上二本吗?可是她也不想重新复读。
而且明明她自己是有实力的,却偏偏因为看错题目……她郁闷得躲在家里睡了好几天不出门,特别想哭一场。
谢越柏当然会来陪她,坐在床边看她用被子蒙着自己。
于真真是个从小到大的好学生,自从有个初一有个老师特别看重她之后,她的成绩就窜得飞快,以自己必须每场考试考好为己任,从初中就在想着高考,压力特别大。
结果到了高考,不仅没超常发挥,反而连平常水平都没有达到,心情可想而知。
成绩并没有正式公布。他觉得于真真更有可能是被自己吓住了,她是按作文零分估的,但作文不可能一分都不给她,她应该也还是能上一本的。
她从高考前一个月就开始逐渐焦虑,是他每天逼着才算没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他想起上辈子,于真真也就是上了个普通大学,大概也就是跟她逢考必紧张的状态有关。这种性格很吃亏。有些人平常不怎么样,一到考试就能超常发挥,有些人则是平常很努力,一到考试完全不行。
6月23日成绩正式公布。
总分750,谢越柏考了642,于真真考了537,勉勉强强过了一本线,只是离她心仪的的中国传媒大学差距很大,谢越柏倒是能上。
这届高考是出了分,再填报志愿,算是比较友好。
于真真爸妈完全没预想她能考上,原本就打算让她读个专科算了。
她考一本,国家发了5000奖金,各种亲戚朋友前来庆贺,让她父母觉得特别有面子,北京的学校于真真的分数够呛,他们也不想让女儿去帝都上大学,花费大,离家远,所以一合计让她上本地知名的一本大学,她分数刚好够。
这对于真真来说,也算是比较好的选择。
只是她填,谢越柏也跟着填了本地大学。
于真真都觉着有些对不起他了。
其实分数出来后,她就渐渐缓过来了,有一天晚上,她突然觉得高考也就是那么回事,只是一场考试,决定不了她整个的人生。
就像谢越柏已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便不在乎考试。
她想要什么呢?她想要离开家里,去一个大城市读书,进一个好学校,多见见世面,多丰富自己,还想和谢越柏在一起。
现在除了第一个没达到,第二个勉强达到,后面三个都是她可以自己努力的,而且谢越柏在旁边陪着她,简直不能再幸运了。
相比于那些落榜、调剂、或者选择复读的学生,她不应该再自怨自艾。
这个7月份,于真真正式满了十八岁。
她在高考前就有身份证,现在也要到学校里去,成为一个正式的成人。
不再由父母管控的快乐抵消了高考的失利。
于真真好起来,谢越柏也就跟着好起来。
高考完了,学校定了,长久以来的心头大石落下,于真真决定好好回报一下谢越柏,多出去玩,多陪陪他,两个人约了一天去爬山。
于镇临着的就是山,于真真从小在这长大,居然没怎么去过。
这里的山不高,也不算出名,不过也有不少前来的游人。
早晨八点,两个人都换了身轻快的运动服,于真真戴了顶帽子遮太阳,谢越柏背着两个人的水还有食物,开始爬山。
这时候于真真就已经不跟他客气了,非要自己拿。
两个人手牵着手,也不着急,一步一步往上走。
路上很多青年男女,多是恋人,也有仿佛是同学的三四个人成群结队。有像是父母带着孩子,也有两个五六十岁的老人家慢慢攀爬。
爬到一半,远目望去山石嶙峋,拢在山雾中,右侧的林间还有猴子出没,引起人们连连侧头,有群小学生,在身后赶上来,穿着统一的服装,带着黄色的帽子,像群成群结队的小黄鸭跟在老师背后,唱着歌:“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于真真都忍不住跟着唱了。
再往上一段,就有小卖部和纪念品展览。这里是拍照的胜地,往上可以拍云雾缭绕的山顶,往下可以拍到万千村庄,前方则是大都市。
山边都用木桩和锁链锁住,防止行人掉下去,而锁链也挂满了各种同心锁,可以刻上情侣的名字,有人在旁边叫卖。
于真真不喜欢这种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