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不能跟她见面?
难道是怕林宗宗生气,还是说他真的……很不愿意见到自己?
涂白盯着于聊天界面,于真真久久未再回复。
他返回桌面,把最新通话记录的来电人名称打上谢越柏,然后把手机扔到一边,脑袋往后靠,盯着天花板白色的日光灯。
谢越柏刚刚给他打电话,说刚知道他出狱,想和于真真一起请他吃顿饭。一方面是为他接风,一方面也是想多联络,有什么事他们可以帮助他。
谢越柏说:“特别是真真,一直很挂念你,担心你。请务必赏光。”
涂白拒绝了,因为他发现,就算他为于真真找到幸福而欣慰,也没办法面对他们两个人。
他不需要他们同情他或者可怜他。
与此同时,坐在书房的谢越柏也看到了他们的交谈内容。
涂白的回复并不出他的意料。
他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坐回位子上。
以前他就看出来,涂白是个自尊心很高的人。
当他认定于真真和自己过得很幸福的时候,他们越是流露出道歉和愧疚的意味,他就越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谢越柏放置在桌面上的手机收到一条新微信消息。
陈张:「谢先生,你们聊得怎么样?」
在十分钟前,谢越柏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于真真已经知道涂白的联系方式,让他把涂白的电话号码告诉他,他来解决这件事。
原本陈张还犹豫了一下,但谢越柏的威慑力太强大,很快说服了他。
谢越柏拿起手机,输入:「解决了。」
陈张:「谢先生真是厉害!」
谢越柏:「看紧他点。」
陈张:「这我当然知道。不过谢先生也要好好注意于真真,涂白没她主动。」
谢越柏眼眸微眯了一下。
的确,刘芝心一给她联系方式,她没有任何犹豫就加上。
如果不是他速度快,先把涂白截下来,也许她和涂白就已经约定见面了。
谢越柏手指头在桌面无声息的敲动几下。
十一点四十二,他才回卧室。
见于真真还窝在被子里看手机,“这么晚还没睡?”
“有点睡不着。”于真真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转过身。
谢越柏并没有在她旁边躺下,而是绕过来到她这一侧,坐下。
他凝视橘黄色灯光下的她,像欣赏一幅画一样,映入瞳孔深处,用目光仔仔细细描摹,手指一下一下把她的长发拨到耳后去。
谢越柏喜欢这种爱丨抚,即便是很简单的肢体接触,只要是喜欢的人,就会觉得分外享受。
拇指摩挲她的脸,隔了几分钟后,谢越柏才问:“真真,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要个孩子?”
于真真愣了一秒种,“怎么突然聊起这个了?”
“我工作已经稳定下来,现在要一个孩子,也不会有太大负担。”
“我没考虑过这件事。”于真真说。
“那现在开始考虑。”谢越柏的声音虽低沉,却很坚决。
他低头亲她,起身后说:“我的计划是,明年咱们要生第一个孩子。”
“……”
谢越柏的态度不同以往,像是并非讨论,而是宣告。
于真真被他这句话弄到一晚上都有些心神不宁。
之前明明说好这件事先不提,怎么现在态度转变这么大?而且几乎没有商讨的余地。
次日清晨,谢越柏去上班后,于真真还是对这件事有些忐忑。
摸到手机时,看到自己昨天晚上给涂白发送的消息。
她垂下眼犹豫片刻,给涂白新发了一条微信:「我还是想跟你见一面。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跟你聊聊。」
她想念涂白,想跟他见面。
这份心情在知道他出狱,跟自己隔着一个手机距离的时候,分外清晰。
即便谢越柏对她这么好,她还是……没办法跟他一起规划未来。
涂白没有回复。
于真真莫名焦躁起来,在家里洗洗收收,耗了半个小时,直到听见放在客厅的手机传来一声震动声。
她立刻跑过去拿起来。
茕茕白兔:「他说不想见就是不想见,求求你,别再缠着他了!」
于真真微张唇,竟是半晌说不出什么。
继而,她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林宗宗。
但直接用涂白的微信号发,自然是他授意的……
于真真退后两步,捧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只觉得一颗心像高空跳伞般,迅速而危急地往下坠。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恢复点理智,回复说:「知道了。」
——涂白不想要她打扰,涂白不想再提及过去。
于真真在沙发上坐了一阵。
厕所的洗衣机传来嘟嘟声,她起身走过去把洗好的床单被套用盆装着,晾在阳台上衣架杆上。
窗外是明媚的日光,像是春天要提早来到的样子,散发出勃勃生机,有许多老人小孩在楼底下散步。
晾起得床单散发着薰衣草柔顺剂的味道,凉而温软。
屋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