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只彷如小山一般的野猪,在山那边现身,陈玄奘连忙从钢管上爬了下来,对悟空几人道:“大师,猪妖已经来了。我先下去了啊!”
“下去?”悟空道:“为什么要下去,独舞的音乐我有策划,对舞的,我也会啊。”
“一步之遥……走起来!”悟空对乐队的其他几人道。
悟空首先松开了电吉他,从背后拿起小提琴,魔术师放下贝斯,架起手风琴,主唱庄俾梵更是不知什么时候就坐在那一株开在洞窟口的莲花前面,在钢琴上漫不经心的按下一段即兴的前奏。北欧大汉马克还是负责调音,安倍晴明坐着开始调试大提琴。
只有舞蹈指导汉斯真人无奈的叹息一声:“女步我已经很久没有跳过了!”
陈玄奘惊恐道:“孙先生,猪妖已经被引过来了。应该不需要我了吧。孙先生……孙先生自重身份。不能携私报复啊!”
悟空感慨道:“要让猪妖入戏可没那么简单……必须要借助舞蹈和音乐的魅力,只有你用舞蹈,将它真正带到那种情绪里面,我们才能演奏一曲爱恨纠葛,叫猪妖回头是岸。”
“这是艺术,艺术的事情,怎么能叫携私报复呢?”
说罢不在理会,自己先用小提琴带起节奏,随着一段舒缓的琴声悠扬,魔术师的手风琴第一个跟上,接下来是大提琴和钢琴,演奏西班牙探戈的不世名曲——一步之遥。
汉斯真人缓缓折下身边的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将它含在嘴中,一只毛茸茸的大腿滑出一个优雅的圆弧,探出一只手缓缓抚向自己的面部,表情充满张力,在傀儡符的作用下,陈玄奘口含荷花,身不由己的张开大腿,一条修长的白腿朝钢管探出,随着汉斯的带动,将身体的张力充分的舒张开来,朝着猪妖发出了具有诱惑力的邀请。
探戈曲已经到了熏熏然,蓄势待发的时候,在月光下围绕钢管狂舞的陈玄奘已经舞蹈到了酣畅的时候,每时每刻,都像是在对猪妖,做出最热情的邀请。
朱刚鬣变化的野猪瞪着通红的眼珠,出神的看着那个在月光下舞蹈的‘女神’。
它的脚步不由得随着音乐开始舞动,四根粗苯的蹄子,忽而犹如矫健的奔马踏着碎步一般优雅,虽然并未学过探戈,但朱刚鬣凭借着高超的艺术素养,无师自通的学会如何配合陈玄奘的舞步,一人一妖,初时隔着有一段距离,但他们的舞蹈却配合的天衣无缝,情投意合。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却又像贴着身子,一样的贴合,一样的默契。
一个身体庞大的野兽,一个是法相庄严的女装圣僧,一个是粗鲁丑陋却内秀的壮汉,一个眉清目秀却执着的青年,一个是嗜血暴虐的妖魔,一个确实普度众生的驱魔人。
他们将力量和柔媚,丑陋和妖媚,狰狞和祥和,种种具有冲突的气质奇妙的融合在了一起,碰撞出了艺术的火花,极具现实的张力,让心思敏感的调音师,来自北欧的维京大汉马克,为之留下激动的眼泪。
让乐队的演出达到了高潮!
看着月下舞蹈的‘女神’,朱刚鬣忍不住朝他靠近,似乎想要亲近,却又因自愧而要逃离,却意外之下,完美的表现出了探戈情人之间的若即若离,陈玄奘闻着猪妖丑陋嘴脸传来的腥臭,胸中几欲呕吐,但他的肢体,有完美的表现出汉斯真人带动的诱惑,这一段各怀心思的舞蹈,在两个当事人,和一群具有艺术追求的乐队成员的伴奏下,达到了大唐时代的巅峰。
让一旁观看的段小姐目瞪口呆,被打击的几乎石化。
只听段小姐喃喃道:“我的男人,为什么是一个比我更有女孩子味道的人。他这么优秀,我是不是配不上他!或者,我应该表现的更具男子气概一些?”
舞蹈到了高超,如今两位舞者演绎的剧情已经到了,朱刚鬣再也忍受不住内心奔涌的情感,向‘女神’大胆表白的时刻,按照剧本,应该是女神冷漠疏离,伤害他的心,让舞蹈再入高潮,但这段,朱刚鬣显然演绎的有些失控。
它伸出满是粘液和腥臭的舌头,忍受不住兽性的冲动,朝陈玄奘狂舔而去。
看着那根粗大的犹如壮汉腰膀的口条,朝自己伸过来,陈玄奘内心激烈的挣扎着,愤怒,恐惧,无数情感激烈交织,甚至连傀儡符的压抑不住了,这种情绪表现在肢体上,带着一丝非凡的张力,到了最后,他还是挣扎不出的时候,但那黏糊糊的感觉贴上了他的肉体的时候,绝望如潮水一般淹没了他。
一滴清泪,于焉坠落。
这一下,朱刚鬣的失控,却因为陈玄奘的演绎,达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艺术巅峰。
半阙舞曲演绎完毕,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乐队成员以孙悟空为首,站起来大声鼓掌,以表示对两位舞蹈演员的赞许和敬仰。
“太棒了!”马克激动的热泪盈眶,呜咽道:“这是我艺术生涯的一个巅峰!”
“我们应该向两位舞蹈演员致敬,以感谢他们带来的,堪称伟大的表演!”魔术师也如是激动道。
悟空更是高度评价道:“在舞蹈上面,陈玄奘有资格做我的导师!”
“我一年有三十二场音乐会!我要请你们做我的特殊嘉宾,做我的伴舞!”庄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