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道士模模糊糊的转醒过来,他的大脑昏昏沉沉的,空荡荡的脑子里回荡着剧烈的疼痛,他挣扎了一下,发现身子动弹不得,后脑的疼痛让他脑子一时难以恢复运作,让他发出无意识的呻吟,一阵时大时小,模模糊糊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用刑之术,十分精妙,要靠科学,不是蛮力就能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的……”·
“少祖师,一切都交给我吧!”
“我们下茅山百八十种手段,一定要让这个老东西后悔活在这个世上!”
“粗俗……你们旁门左道的手段,我也看过,那书上写的,扒皮啊!抽筋啊!刮骨髓……竹签,插眼,还有从尿尿的小道里面,放小铁刷子的……狠毒则是够狠毒的,但出气的成分,更大于逼供。我是不赞成拷打的时候,使用至对象残疾,乃至死亡的手段的。”
“江湖手段吗!我知道……是要人怕你。残忍,可怕,惨无人道,最重要的是,到了用刑的时候,那就是深仇大恨,仇恨嘛!出一口气最重要,但我们现在不是要出一口气……我们是要他嘴里的东西。所以,先让我试试好不好?”
“少祖师尽管去做,我们岂敢多嘴!”
“唉!不要这样说,讨论嘛!为的是更好的完成任务,达到目的。不是用我的权威来压你们,对吗?咱们是为了把他嘴里的东西挖出来,为了更好的完成工作,才相互讨论,对吗?若是因为我是少祖师,一切就得听我的,咱们开这个会的意义何在?”
“现在呢?用我的法子,他暂时不会有事,等到证明我的办法没有用的时候,在换你们来,那时候搞死搞残,我们也不会后悔。你们赞不赞同,我们民主,平等的讨论一下?”
“少祖师说的是!”
江道士这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他不敢睁开眼睛,假装还在昏迷,但很快他就听到一句让他绝望的话“那少祖师,我去拿水把他泼醒!”
“不用了!”那个年轻,带着一点京城官话奇怪口音的声音道:“他已经醒了!”
江道士感觉到有人走到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那个年轻的声音又说:“你看,醒了的人眼皮下面的眼睛状态和昏迷的人是不同的……”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江道士感觉到有人扒开了自己的眼皮,一道刺眼的光束立刻照了过来,让他眼睛一阵刺痛。
“光照时瞳孔缩小,但深度昏迷的时候,瞳孔对光的反应,就会消失,这是条件反射,人根本克服不了的……像他这种连眼泪都流出来,还在不停眨眼的,那就更不用说了”
掐着江道士眼皮的那只手松开了,江道士还是只能看见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他不停的眨眼,摆头,不在试图假装昏迷。
那个声音又问:“师道士,你是怎么看出来他已经清醒了的?”
“回少祖师,他肩膀绷紧了。昏迷的人肩膀会更放松,但他太紧张了,还有脸上的神态上……”江道士听那两个声音探讨了七八种分辨昏迷的人神态姿势特征的方法后,终于能看清一点光影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年轻的过分的短发男子,他神情平静,看着他的时候,就像……
王辰欣慰的看着自己手中唯一的线索,健康,清醒的醒了过来,他已经问过道观里其他的幸存者,试验了一番自己前世,听说过的各种刑讯逼供的知识,只是因为那些线索,不像江道士,江主持这般珍贵的缘故,他还让师长宫试了试他们下茅山,三教九流的手段,搞的颇为血腥。
但令人失望的是,其他人知道的情报很少,这个江方丈是个有保密意识的人呢!
除了从另一个幸存的道士口中问出了一些模模糊糊,鸡毛蒜皮的东西,真正有关上清宫来人的线索一丝也无,所以,保证江道士能完完全全,健健康康,冷静清醒的说出自己知道的东西,那就十分必要了。王辰教导师长宫道:“拷问情报,应该保持拷问对象的清醒,冷静,你搞的那么血腥残忍,人都疯了,你怎么保证他说出来的话是真的,而且有条理,清晰,完整呢?”
“那样能问出东西来,倒没错,但明不明确,完不完整那就是一塌糊涂了!”
“锦衣卫要用那些手段,是因为他们不需要清晰完整的口供,能咬出人来就行,那是应付上官,升官发财的手段,所以要残忍,要狠,江湖人要用这些手段,因为他们要出气,报仇,这是锦衣卫做官,江湖人出气的手法,而我们是做事的手法,是不同的。”
“做事呢!就要条理清晰……实事求是,对不对?”
“根据美国中央情报局研究表明,酷刑拷问出来的东西,真实性十不存一,他们会交代一些东西,也会为了让自己不再受刑,编造一些故事出来……美国中央情报局吗?就是大海对面,另一个国家的锦衣卫。”
“美国这个国家……他们锦衣卫如此下功夫研究这些东西,那里的酷吏怕是比大明还要残暴,如此严刑峻法,必然四方不宁!”
“呵呵!”王辰笑着说:“世界警察嘛!自然要四方用间。”
江道士看到一名小道士将水端到王辰面前,上面还浮满了一层冰块,那小道士脆生生的道:“祖师,我找到了他们的冰窖,按您的吩咐,敲碎了洒在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