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昂看乔四离去,心中却起了主意,心道:“就凭鞑子那百万人口,我放手去杀,一日夜的功夫就能杀净,若是将神魔图展开,还能更快,但我冥河堂堂魔道魁首,天魔血魔一脉宗主,直接动手道理上先说不过去,此界修道人除去下三流的左道之外,少有直接对凡人出手的,我也不好坏了规矩。”
“还是学女娲除纣之举,想个法子,让他们自寻死路最好!”陈昂借白骨神像诛杀乔四全家,就有布局之意,同时也有意试试手,演示一番杀人于无形的手段。
破庙之中,这黑衣少年眼露凶光,眼神沉浮数次之后,才收起心中的算计,暗衬道:“若是没有主神,我控制王铭花上数年功夫练出一只火枪军,横扫建奴也是等闲的事,但如此这番,主神即使是傻子也知道有人暗中捣鬼,还需从此界的手段入手。”
“修道人坏去俗世龙气命脉的手段无非有三种,扶龙庭,立邪教,截气运,我若想行事,三管齐下也不难,除了大明这等猪队友决不可依仗之外,其他只是小事。唯有一点,须得先铲除鞑子背后的修道之士,才好放心施为。”
“那女真建奴背后左道之士大致可分为两批,其中西昆仑中杂魔妖邪、旁门左道不过是跳梁小丑,我挥手便可扫平,但此辈心狠手辣,要坏去这满清人口,尚有可以借用他们之处,暂且可以先放下。其次便是密教妖僧,他们自成一脉,隐隐为建奴的国教,如今鞑子王挺之中,密教妖僧虽然明面上只有碌碌数人,但实则根基深厚,随时会引动背后整个西昆仑密魔大宗。”
“好在峨眉、青城等玄门正宗虽然不会助我,但也不会轻易插手我与西昆仑老魔、密教的争端。”
冥河以元神运转天机,将这番杀劫的大局默默推算,顿时辽东前线滚滚红尘煞气之上隐隐有劫气运转,惊动四方大能高人,东海钓鳌矶上三仙顿首,中原古庙之间白眉点头,武当半边老尼、北海陷空老祖、南疆绿袍、大雪山尚和阳,及西昆仑铁城山老魔、石神宫血神老祖、阿修罗宫尸毗老人、沙神童子、赤身教鸠盘婆等正道大能、魔道巨擘皆心有所感。
若是寻常妖邪敢如此祸害众生,早就有天机示警,叫峨眉、青城一干高人算出前后,安排破局,反要趁机算计冥河一把,就是天淫教主、尸毗老人也不敢妄动,免得造下无穷大孽,遭到天谴。
唯有冥河此身,乃是陈昂精心算计而成,应有杀劫道果,应天开劫,正合四九群仙大劫,鞑虏南犯之运,人仙共劫,混同一气,以天魔出世之恶兆,提前二十年开劫,又借法将神仙杀劫混入龙庭倒换的气运之中,两厢汇合,更惨烈十倍。
冥河这等命格道果皆合杀劫的旷世魔头,经南海开海一劫,道行精进不小,如今亲自开劫辽东,混同凡俗,才开一个头,自身法力便随劫气高涨更上一层,迈入突飞猛进之阶。
东海玄真子感应此变,不禁皱眉,叹息道:”天魔出世果然不详,那冥河虽然在南海受陈道友之阻,未立根基于四海,但也送海外诸多旁门应劫,又迎回肉身,法力大进。如今已经来到中土,欲掀起更大的劫数。”
“现人道有三处大患,一是陕甘河南之地,严旱酷灾,流寇裹挟生民,残害四方,本最合这天魔本命气运,若是他入西北,应旱魃之道,必定大旱三年糜烂一方,无所控制。二是山东军气不稳,恐受北患之扰,席卷地方。”
“最后便是北方鞑虏,龙气已成,年年南犯。我已知背后有西昆仑魔头蛊惑,欲趁南侵之时闹起兵灾,屠戮生灵,获得精血生魂,练就无数凶恶魔法,图谋精进法力。依祖师飞升之前推算,这大明国运,只怕要断于西北却绝于北虏。”
“如今天魔开劫辽东,要起杀伐于北疆,混同人道杀劫,虽然不如西北开劫之暴烈,但却更为危险,天下同道若与国运纠缠,不知要陨落多少,就连先师推算也极受干扰。”
苦行头陀听自家师兄说完,眉头紧皱,心中难免惴惴不安,但他忽然灵光一闪,才发觉玄真子脸上虽有悲悯之色,却无更深的忧患,这才运起元神推算,另算出许多内情,最后更是松开眉头冷静了下来,感慨道:“幸甚!那天魔起劫,并非针对中土,乃是魔道之间自相残杀,争夺正统。”
“劫数起于北疆,却应在那鞑虏心腹之地,想来是针对西昆仑那群魔崽子,我等只要谨守仔细,必定能不让这天魔将劫数扩散到中土,若是能让天魔将鞑虏龙气坏去,就连中土也能免受一场兵灾,不让妖邪猖狂,岂不大善?此事虽然因果深重,却也大有可为!”
四方大能之中,除去几位驻留地界的老秃驴外,唯有峨眉诸仙算的最清楚,待冥河观得峨眉气运紧受,未曾动摇,就知道算计已经成了一半,峨眉的反应并未出乎他意料之外,剩下的几方一一推算过去,果然正道巍然不动,而魔道邪教旁门积极应劫。
唯有主神气运不显,犹如毒蛇一般暗藏,但冥河有陈昂在背后呼应,若是主神轻动,坐镇南海的陈昂本尊也不吝于出手,只怕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不怕主神能跑掉。
冥河忙着遮掩天机,或是施法打乱许多他算计的妖邪的感应,在天机之上与多方博弈,虽然不显山露水,但是其中危险,所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