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都要看晕了。”
常文坚哪还有之前举手投足、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风度,他赤红着眼睛,说:“妈,常文曜在一中揽权是什么意思?他的大部分产业不都在国外吗?他不是才回来几天?”
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被收回的不仅仅是一中的权利。
面对二儿子的三联问,老太太很淡定:“一中本来就是他给钱才越办越好的,权利什么的在他那儿也一切都正常。再说,你不是也在一中放权了吗?还在乎这些?”
她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怎么把一中放在心上。
“再说了,一中现在对你来说只是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常文曜既然要,那你就给他。”
反正,争是绝对争不过的。
人啊,该认怂的时候就得认。
就在这个时候,常文坚的电话响起,他的直系下属语气惊慌,“行长、不、不好了……”
“什么事情这么惊慌?我这里还忙着,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扰我。”
下属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常总从咱们银行撤资了。”
常文坚第一时间没太反应得过来,直到下属又重复了一遍,才意识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下属那边声音有些嘈杂:“您要不快点来吧?律师和财务都来了,他们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您看能不能回旋一下?”
常文坚这下彻底顾不上一中的事情,赶紧下楼,“我就这来,你一定要拦住他们。”
“我尽量,您快点来。”
老太太一看常文坚突然煞白的脸色,就知道事情不太对劲,她追着常文坚下了楼。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先告诉妈一声。”
常文坚原本都要出门了,转念一想,母亲跟常文曜关系还好一点。
上次还说动让常文曜这个大伯出钱给常如冰送一座海洋馆。
这次不过是二十亿,他觉得母亲应该也可以劝得动常文曜。
常文坚回过去把母亲搀扶着:“常文曜要从银行撤资,现在已经安排了律师和财务去转账。”
他强装镇定,其实搀扶着老太太的手在颤抖。
“妈,这回常文曜回来,我可完全没敢在他面前丢人现眼,他又为什么处处都要针对我?”
老太太也愣了一下,在她印象里,常文曜虽然狠,但却恩怨分明。
之前想要杀死那个小姑娘的人是他们的父亲,也就是已经过世了的老老太爷。
后来常文曜发迹了,虽然跟他们这一房的人不亲近,但也没有完全六亲不认。
老太太嘴里念叨着:“常文曜没道理这么做啊。儿啊,你是不是哪儿得罪了他?”
常文坚把自己这几天的行程说了一遍,“妈,我除了礼拜四去机场接他,之后跟他就没有独处的时候。自从知道他手眼通天后,我哪还敢跟他做对?我简直恨不得把他供起来!我还让如冰去讨好他呢。”
坐在去银行的车里,老太太拍着常文坚的手,说:“你仔细想,得没得罪过常文曜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
“对,他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就跟个小狼崽子一样,谁敢动他身边那个小姑娘,他就算人小打不过,也能咬的人脱层皮。”
老太太完全没想到这次的事情会跟当年那个小姑娘有关系。
她只是简单的陈述着这个事实:“常文曜的为人我了解,你就算当着他的面骂他,他都不一定会搭理你。但你不能骂他在乎的人。”
可是老太太又觉得自己这话自相矛盾了,因为,常文曜在乎的人已经死了啊。
——从海拔几千米高的山上失足坠落。
就算是神仙,都活不下来。
那可是在零几年,国内的山峰大部分都没经过开发。
更何况小姑娘坠落的那几天下了大雨,山路陡峭、又滑,救援队都不敢趁着夜色上去。
常文曜雇着救援队,围着那座山搜救了三个月,都没有任何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