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夷期待着封凌所说的机会, 第二天高高兴兴又出门去工作了。
她这回接的单子工部和兵部共同的单子。
工部和兵部有专门搞武器的地方。这些地方常年粉尘众多, 人来人往都要捂住口鼻进出。但在里头做事的人,就算用布捂住了口鼻, 日积月累干活, 还是会很伤身体。
专精的人才稀缺,他们就想请傅辛夷选些绿植, 布置一下众人干活的地方,能缓和一点味道算一点。
京城里这几年由于傅辛夷的缘故, 家家户户都折腾了点花草。有的是采买的整株, 有的是自己种的。但凡家里绿植多一点,都觉得周遭闻起来味道清新很多。
工部和兵部听傅辛夷对外宣称,适当的花草能净化空气,再琢磨了一下书上乱七八糟的什么“浊气”和“清气”的讲究, 就通过傅尚书将傅辛夷给请了出来。
傅辛夷都没搞明白他们非常玄学的理论, 就按照自己的方式整。
要说粉尘地,其实种不少树都挺好的, 比如说马尾松, 比如说桂花树等等。工部和兵部都有室外场和室内场, 傅辛夷就决定在室外种树, 室内搞盆栽。
工部种桂花树, 兵部种了橡皮树。
桂花树是讨巧,正好桂尚书姓桂,而兵部种了橡皮树,能让兵部将士平日里多给树浇水, 转移一下疲惫情绪。
室内盆栽则主要采用兰花,君子兰。
都算是比较讨喜的植株,大家听着名头也较为喜欢。众人知道上头是为了他们身体着想,才专门找了封夫人过来,一个个见着封夫人都殷切得很。
这个负责端茶送水,那个负责打下手搬运。
当然,他们的殷切也是有分寸的,毕竟封大人和封夫人感情好这一事,朝廷上下都知道。他们可不敢逾越,回头让封大人找着机会削他们。
毕竟在众人的已知事情中,伤害封夫人的某位,可是直接被凌迟处死了。
傅辛夷没想到这一群人心理活动那么多,每天准点来干活,准点离开。她效率很高,在尽可能将自己布置的绿化不影响到众人干活的情况下,每天都能给工部和兵部带去新的惊喜。
又是一天忙完,傅辛夷安稳回家。
她坐在马车里,听着外头人声鼎沸。
良珠在边上巧笑说着:“小姐,马上是圣节,有不少地方人过来朝贡。京城这些天热闹了很多。”
不同地方过来朝贡的频率不同,有的朝贡次数多,一年可以跑好些趟。朝贡分为多种,如今名义上的朝贡,实际上有点双方做生意的意思。一方送来当地的东西,一方回馈本地的东西,再减去个税收之类的,套个朝贡名头长点脸面。
朝贡到底有没有意义,全看领头的皇帝。
圣节就是皇帝生日,有不少地方会在这个日子进京城朝贡,就当为皇帝庆生。
当朝皇帝其实不会每年都过生日,别人不嫌烦他都嫌烦。但他并不抠门,大部分朝贡都是双方好聚好散,所以基本上每年,他都会让人专门负责接待好这些事。
不知道是不是朝中这几年做得太好,如今民间百姓学子数量越来越多,进京城当官的才子也越来越多。
往年接待外头使臣,常常会因为挑人而头疼,如今倒是不愁了,光礼部就有好几个会多国语言的。其中就包括同样过目不忘的洪大人,当年的洪侍读。
封凌因过目不忘,也会多国语言,可惜他太忙了,所以常常只会冒个头,意思意思和众人招呼一下,实际上并不会接待外来使臣。
今年是皇帝整岁,皇帝勉为其难松口让人稍微办一下。一个松口,今年朝贡过来的人就多了起来。京城治安一下子严格起来,每走一段就能看到有卫兵守着。
“任欣颖家里那位一定很忙。”傅辛夷笑着说起了郝康安。
良珠应声:“都忙的。老爷和姑爷也很忙。”
傅辛夷想了想这两位大忙人:“他们总是很忙,而不是这段时间忙一下。”
良珠跟着笑:“小姐也总是很忙啊。”
傅辛夷没资格说别人,朝着良珠笑哼了一声。
马车到自家宅子门口,傅辛夷就见门口守卫上前拱手:“小姐,礼部派了人来,说是这回朝贡的东西里有不少种子,来问您要不要去挑一挑。”
傅辛夷听着守卫这么说,疑惑反问了一声:“不直接让户部的人拿走么?”
怎么让她来挑了?
守卫解释:“那位大人说,户部基本上都挑走了。余下的都是些弄不明白,光听外人胡吹也不知道有没有用的。您见多识广,要是能瞧一瞧最好。”
傅辛夷听明白了。
就是一堆户部觉得可有可无,拿走基本上也是丢的种子,让傅辛夷去看看能不能捡漏。
有的植株平日里看不太出来,比如说三叶草,搁在地上就和杂草似的,谁想还特别适合当饲料,多余的茎叶还可以当肥料。
傅辛夷问守卫:“可说了让我什么时候去?”
守卫拱手:“说是今天去最好,近来繁忙,戌时前人都在。”
傅辛夷听着这个时辰,忍不住同情礼部。戌时天都全黑了,这才能收整回家,忙得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