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枝枝甚至想,要不要在太子殿下身上用上女先生教她的那些招数?
女先生教她时,说她是她教过最笨的一个,别人用一年就能出师了,她却用了五年才勉强学会。
女先生是个好人,没有拆穿她是故意学不会。
她之前不敢使这些招数,是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反正只是爬一次榻而已,她又没想过固宠,而且,她不喜欢用自己学会的那些本事去伺候太子殿下。
她最讨厌最讨厌的就是她以前被迫学的东西了,她恨不得将它们通通忘掉。
可是现在。
赵枝枝回想这些日子的床笫之欢,召寝时她用过一次的小招数,太子殿下一直记到现在,他很是喜欢。要是她用上全部的招数,太子殿下会不会更喜欢?
要是他一直喜欢,说不定就会一直一直召她。只要他一直召她,她就能一直跟着他学字习书听故事。
赵枝枝被伺候着洗完澡,奴随为她穿衣。她一边穿衣,一边趴到屏风边,想看太子是否洗完了澡。
太子的脑袋猛地从屏风那边伸出来:“赵姬不正经,竟然偷看孤洗澡。”
赵枝枝差点往后跌:“没有没有,赵姬没有偷看。”
太子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又不是没看过,怕什么,孤乐意给你看。”
赵枝枝被太子抱在怀里,嗅着他衣间的冷冽香气,她忍不住往他怀里贴得更紧:“殿下好香。”
“赵姬也好香。”他伏下来嗅她,“孤和赵姬都是香香的。”
赵枝枝抬起脑袋,重重亲了下太子的下巴,亲完后立刻用手去擦她沾上的口水。
太子不让她擦,他将嘴递给她,指了指:“下次要亲孤,记得亲这里。”
赵枝枝腼腆点点头。
姬稷等着她亲嘴,赵枝枝纹毫无反应。
“殿下?”
姬稷只好作罢,怕她冻着,取了裘衣亲自替她罩在襜褕外面。
夜食已经准备好。
照亮大室的油灯下,两个人乌发披散,耳朵别红梅,面对面坐好。
奴随们跪在不远处,随时等候吩咐。
姬稷看赵枝枝哈出白气,他起身提过熏笼,将赵枝枝抱到熏笼上,让她靠着熏笼,不必端坐,懒洋洋趴在熏笼边就好。
赵枝枝抱着熏笼,上半身都是暖的。
“腿伸直。”太子让她将腿从案下伸过去。
她照做了。
太子抱着她的脚,用衣盖住她,他像个火炉烤着她。
这样的坐姿,再舒服不过,就是——不太雅。
赵枝枝下意识将腿并拢些,太子拍拍她,“羞什么,孤又不会低下去看。”
“就算殿下低下去看,赵姬也不羞。”赵枝枝红着脸说。
太子这时沉思:“孤好像还没仔细看过。”
赵枝枝脸一下子红到耳朵根,不用熏笼烤,她自己成了火球,浑身滚烫。
“赵姬看过孤的,但是孤却没看过赵姬的,这不公平。”太子神情严肃,“今晚,孤要掌灯好好瞧一番。”
赵枝枝手足无措,双唇半张半合,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半晌,她温顺地说:“若是殿下想瞧,现在就可以瞧。”
姬稷噎住。
他只是想逗逗她,看看她羞红脸的模样而已。
赵姬的脚轻轻踢了踢他:“殿下要瞧吗?”
姬稷别开眼,面上泛起晕红:“睡觉时瞧。”
赵姬眨着大眼睛:“嗯,那赵姬现在可以用食了吗?”
他将她的脚抱得更牢:“吃吧吃吧。”
塞满羊肉的汤饼一咬就出汁,赵枝枝吃一口汤饼,咬一口米团,米团糯软清甜,圆圆一个,精致可爱。上面还用腌白菜贴了一层,吃进嘴里,十分爽口。
因为她嘴巴小,每次只能咽下一点,但她又想吃多点,所以吃起来很心急。
已经和太子殿下共食过这么多次,赵枝枝早就不装高雅了。她胆子一点点大起来,就算吃得像个饿死鬼,也不怕被太子瞧见。
姬稷怕她呛着,又怕自己直接下令会让她胆怯,只好不动声色问:“赵姬今天都做了些什么?”
赵枝枝从碗里抬起头:“今天难得有太阳,兰儿他们将竹简拿出去晒,赵姬也帮着晒了竹简。”
“就只晒了竹简吗?”
“晒完后睡了会回笼觉,继续刻要交给殿下过目的一百个字。”
因为太子说今天的一百字留到晚上再查看,所以她就偷懒了,陆陆续续刻了一下午才刻完。可能是因为天气寒冷,从被窝里爬出来十分困难,将手伸出去刻字亦是煎熬,她的字刻得更丑了。
赵枝枝决定明天不再倦怠,太子殿下天不亮就顶着寒风出门办事,她待在温暖的建章宫,怎能连一百字都刻不好?
她明天要刻两百个字!
姬稷发现赵姬看他的眼神忽然发亮,好像他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她崇拜地望着他。
姬稷心里怪高兴的,他坐直身板,吃东西的动作刻意慢条斯理,甚是优雅。
不到片刻,赵姬又不看他了。
她埋下头吃吃吃。
“殿下,今天早点教赵姬习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