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小也是个王爷,谁家普通人,能肖想到王妃的地位呢。
给了入京的文书,马车算是踩着最后一缕阳光,入了京都的城门,才过朱漆大门,入眼便是繁荣热闹的街市,京都的大路宽敞到数量马车并行也不显拥挤。
祝照入了城门之后,一双圆眼便一直看着马车外的场景了,徐环晴不知何时睡醒,挤到祝照身边陪她一起朝外看,小姑娘性子活泼,就爱玩儿,拉着祝照直喊:“长宁姐姐你快看!好高的楼啊!这瓦怎是绿色的?我从未见过!”
整个儿徐府,就只有后来入府的二夫人与徐环晴会喊她‘长宁’,因为这声亲切,祝照心中也有一杆秤,偏了她们一些。
年幼的记忆并不完全缺失,祝照笑着伸手点了一下徐环晴的鼻尖道:“那是琉璃瓦,你指的楼,叫方春云阁,整个儿楼都是四四方方的,是京都最大的酒楼。”
“那也是以前了。”徐潭凑过来,指了一处道:“瞧见那红黄的高楼吗?那才是如今京都最大最好的酒楼。”
祝照朝徐潭指的方向瞧去,见到那酒楼边上还有个红顶的阁楼,心中忽而一坠,睫毛轻颤。
那处,是曾经的祝府的门前。
当年祝家被烧之后,祝府就归了朝廷,而后又派给了哪位大臣也不知道了。
徐潭声音不停,不知是不是在向徐环晴介绍,一路说了不少他知道的东西,祝照见他面光红润,有些沾沾自喜,得意他见多识广,眼神还不住朝她打量,于是莞尔一笑,扯着徐环晴道:“晴儿妹子你瞧,潭儿哥多厉害,懂得真多。”
祝照变相夸了徐潭,徐潭便高兴了,被徐环晴央不过,于是就与徐环晴一起挤在了另一边的门旁,两人说个不停。
便是徐潭介绍店铺说错了人家牌匾上的字,祝照也不纠正,倒是坐在后面掀开窗帘朝外看的徐环莹笑骂道:“书都读进狗肚子里了,你瞧瞧你方才可说对了?”
在徐家生活,姨娘没少给她吃喝,不过这种环境,也让祝照知晓分寸与收敛,不该她出风头时,别出,不该她说话是,就闭嘴。
天渐渐黑了,京都街上两旁的店铺都挂了灯笼,行人少了些,路也好走,马车停在了一家客栈前,老杨抬头望了一眼,笑说:“徐公子,我识字不多,您瞧瞧这可是忠悦客栈?”
“你这话不是在拿他打趣?”徐环莹笑着起身,一把将靠在门边忍不住朝外看的徐环晴推开,瞥了一眼客栈前,道:“没错了,便是这里。”
于是径自跳下小马车。
紧接着一整辆马车的人都跟着下来,现下正是饭点,堂内还有一些人用餐,小二忙不过来,远远招呼。
账房不情不愿地走出来问了他们几句,徐柳氏给了祝照一个眼神,祝照立刻心领神会,走到马车后方去取行李,客栈门前徐柳氏左右打量,又朝店内看了几眼,账房问她:“夫人瞧什么呢?”
徐柳氏低声笑着,问道:“敢问先生几句,这几日可有文王府的人来过?”
“没有。”账房道。
徐柳氏面上笑容一敛,一旁站着的徐环莹也满是失望,徐柳氏这才不情不愿地掏出银钱给了对方,道:“那劳烦,住店,三间。”
账房收了银钱后领人进去,徐柳氏对徐二夫人道:“今晚你与环晴还有祝照住一间。”
“是。”徐二夫人对徐柳氏向来恭敬,不敢多言,只是牵着高兴能和祝照睡一间的徐环晴叮嘱她小声些。
入了京都,处处都有可能碰见贵人,最好就是不引人注目。
老杨见他们一家进客栈了,回头瞥了一眼还在马车后头整理行李的祝照,六七个人的东西,她一人来拿,胳膊上已挂着几样,老杨啧啧摇头,闲事看得多,懒得管了。
祝照提着行李,耳畔声音消失后,才觉得松了口气,肩膀耷拉下来,目光沉沉地盯着马车后粗糙的木板毛边,说不清此时没能见到文王府的人是否庆幸。
祝照如今在京都无亲,即是被赐婚于文王的,且书信上有说文王会派人来迎,如今没有安排,便是不满婚事,也不重视她了。
客栈旁有条窄巷,只能通过一人,原先一直从巷子里刮来的风忽而静止,祝照垂挂在鬓角被风吹得飞扬的发丝渐渐平缓,似有视线,她朝右侧巷子里看去,见到忽而站在巷内的黑影,心中一惊。
这里……方才没有人的!
祝照怔怔地看着那人,他们之间只有短短十步左右,那人将自己完好地隐藏在黑暗之中,只有腰上佩剑的青玉挂饰微微发光。
祝照见那挂饰,忽而忆起梦中场景,当年她坐在书画缸内,从天而降的黑衣人的佩剑上,似乎便是如此青玉。
“你是文王府的人?”祝照才刚问出声,便听见姨娘唤她快些,应了对方后,再朝右侧看去,巷子里已经没人了。
第3章 再遇
目光四下,寻不到那黑衣人的身影了,祝照提着行李的手逐渐捏紧,还是背上了大包小包,朝客栈走去。
上了二楼,祝照才将行李放置各人的房间内,徐环晴便吵嚷着要出去玩儿。
因为二楼窗户开着,街道上已摆了夜摊,他们几人今日一天坐在马车内也是颠簸得累极,午时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