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让乡安郡阁那位安生呢。
不多时,堵了阿酸不说,连着满篮子的深粉色也弄得四散了一地,被风一吹洋洋洒洒的朝后退跑了去。
阿酸性子柔顺, 受了委屈也便只会憋着了泪,忍着气指责,“你们这是做什么呀,这里这么多的花草,你们又何苦与我为难。”
怎知尔冬一声狂笑,不耐道:“这御花园又不是你们郡阁独有的地方。怎的我们就不可在此过路。”
言罢,憋足了劲儿, 直直上前一撞。
“瞧你这样子,你们家主子当真养的出这般废物的奴婢!想来她自己也不是个好东西。”
阿酸这会子跌在地上, 跌破了双手,正受不住疼的吸气, 一听这话也是气急了。
“同为婢子,你这胡乱毁谤主子,便不害怕宫规刑罚吗!”
尔冬正愁无处彰显自家身份,接着阿酸这话茬子便道:“咱们的身份可是大大的不一样!青璃郡阁的主子可是我家长姐, 公仪老将军唯一的外孙女儿,陛下自然是要保证长姐平平安安荣华富贵一辈子的。”
“而你家那位算得了什么呢,左右不过是一颗棋子, 终有一天变为弃子。”
......
这番话而后正是一字不差的传进了孟宛筠耳朵里。
这下便好了,风水轮流转上了一圈。孟宛筠次日亲自带了阁外亲卫,朝乡安郡阁那头去了。
也顾不得尔璇这位主子还在里间梳妆,令下人扯了尔冬一大把头发,拖着便走了。
尔冬这一被抓,吃得苦头说也说不尽,道也道不明。那些个刑罚算不上狠辣,却也不是轻易可扛的。
乡安郡阁派人前去要了两回人,皆是被拒绝了。尔璇那头也知晓这个家妹的性子,问出了尔冬那时候所言的种种,自是知道这是怎样一回事了。
她们理亏,在那头也占不到好处。
最后还是尔璇自个儿为了这妹妹,低了脸面去乡安郡阁求了一回。
......
只是这孟宛筠咬紧了尔冬这是死死不肯罢休松口。一出口就是毁谤主上,藐视宫规的大罪。
尔璇去了也是默默然喝了杯茶水,便被下了逐客令。任她脾气再好,也难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求人。
尔璇出了乡安郡阁的大门,心里又是生了一计策。
既明的不行,便只有暗着来了。
当夜,费了不少钱财,打通了门路,尔冬这才算偷着跑了出来,由两人搀扶着暗暗回了自家阁中。
想着妖帝次日便回转了,此事可在妖帝面前求上一求。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必被淳王府那头抓到把柄,影响了妖帝那会子派人同自己定下约定。
待妖帝大踏着步子进了偏殿,落了座儿。加之闻倧往主座边上一站,周遭空气陡然降了几个大点儿。
扶修这还是第一回瞧见这位乡安郡阁的贵女。他于这后宫之事本就不大上心,她入宫这第一日派了闻倧同这位讲了一些宫里头的规矩,后予了两位有资历的嬷嬷守着那处郡阁,而后便再未有想起这位来了。
如今这一瞧,倒是让他忆起一些旁的事儿来。
正色瞧了她一眼,扶修轻飘飘便问上了一句,“朕可是在何处见过你?”
这人长得有些面善,像是早前便在宫中见过一般。只是,她该是公仪涪的外孙女,在宫外过得也该不错才是,因着公仪涪的关系也可免去入宫当差。想想也应该是自己认错了才对。
尔璇一抬眸子,视线便同扶修的撞在一处。
她是大大的未曾预料,陛下竟还识得自己这张脸。
走至前头些,跪伏下身子,声音都显沙哑,“妾身,妾身确是往日在宫中为陛下伺候过茶水。”
......
这娇声娇气的“妾身”二字倒是提醒到了他。
乐谙赶他出来那会儿,便有提醒过,莫要再同旁的女子多作纠缠。
他一向是个由她的,听话的。
便再不去好奇了,直接个开门见山的问了:“你叫什么名字,来千机殿寻朕有何事,一并说了罢。”
尔璇姐妹正是心头振奋之时,一并又跪着向前头挪了一挪。只需陛下记得她,记得她,就是在心中有一份位置的。原来陛下不是将她甩在一边儿不理不睬,陛下还是将她记在心头的。许是政务繁忙之下,才没去她们青璃郡阁看望于她。
有前头那些个情分在,求这事也能好办一些。
尔璇面上全是喜气,映了一脸,显得精气神格外的好。
“陛下,妾身便是那时曾在千机殿伺候过陛下茶水的婢子尔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