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不敢的?”白苏咬牙。
她的一句话让平日里温润清雅的男人的脸上出现了狠戾的神色,手指用力的掐着她的下颌。
看着她因吃痛而扭曲的五官,白敬然的心尖颤了颤,疼痛像风一样席卷全身每一个角落。
他的心空荡荡的,一摇晃就疼,太疼了,他必须找一个发泄口,所以掐着她的力道越来越紧,咬牙切齿的问:“苏苏,你当真这么不能接受我?”
白苏觉得下颌骨都要被人捏碎了,骨骼之间发出咯咯声,她疼得眼眶直泛红,不敢相信,这是最疼爱她的人。
她记得自己小的时候贪玩,摔断过手,他心疼得不行,整夜都陪着她,只要她喊一声疼,他不管是睡着了还是醒着,都会在第一时间哄着她。
那时候他即将高考,他向来用功,夜里看书,一边还陪着她,她摔了那一次也被吓到了,半夜发了烧,做噩梦喊胡话,他就抱着她。
他说,苏苏不怕,哥哥在。
可是现在呢?
纵使他对她有情,她不愿意的事情,他不但强迫她,还对她施以暴力!
她头晕眼花,喘着气道:“我就是不接受!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白敬然,从小到大你都不会这么对我!”
她强烈的抗拒,像一只炸了毛的猫,两只红眼又像极了兔子,会咬人的兔子!
白敬然微微失神,也许因为她的话也想到了曾经,双手撑在枕头上,将压着她的身子移开一些。
却是目光一顿,身下女孩的睡裙凌乱不堪,禁忌诱惑的地方已经遮掩不住了。
白苏没力气,手指也动不了,不能将吊带拉上去也不能将裙角拉下去,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只是一直掉眼泪,屈辱的低吼道:“你出去啊!”
他目光灼热而激烈,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手指紧紧攥了起来,小臂上的肌肉膨胀,青筋凸起。
白苏以为他又要兽性大发,“信不信我咬舌自尽!”
这样没常识的一句话,白敬然看着她的眼神即是无奈又是宠溺,嘴角勾了起来,竟笑了笑。
片刻,他叹了声气,将她的裙子拉好,扯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然后用手指揩去她额头上的汗珠。
他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低沉的道:“咬舌是不能自尽的,况且,你能有多少力气,嗯?”
白苏的头皮一阵发麻,她收住眼泪,眼睫毛上还挂着泪花,咬了咬下唇,颤抖着问他:“爸呢?你究竟把他怎么样了!”
白敬然的眼神从温柔宠溺渐渐化作冰冷的利剑,勾起唇角,“喂他吃了点东西,够他睡上几天的了。”
“混蛋!你为什么这么对爸爸?为什么,为什么!”
“嘘…”白敬然俯身作势要亲她的唇,白苏吓得脸色刷白,额角又被汗水浸湿了,他才笑了笑,满意的收了回来,手撑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眼睛。
“都是些成年往事了,我没兴趣揭伤疤。”
白敬然终究什么都没说,他离开房间,白苏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她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万丈深渊之中,底下是不见底的沼泽,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脱困。
她想到傅沥行,她想到自己差一点就被…
身上仿佛还停留着白敬然的手,恐惧感袭上来的瞬间,她差一点要尖叫!
委屈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她的唇瓣颤抖的厉害,喃喃道:“傅沥行,你能不能来救我…”
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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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前——
傅宅厅堂里,傅沥行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他手里拿着茶杯,白色的瓷杯晃得光,显得他的脸色有些不好。
锦瑟站在一旁,什么也不敢说。
夜幕低垂,一身黑衣的易山踩着庭院的月色进来,在距离沙发还有四五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他回禀道:“傅先生,白家的车走了。”
白敬然亲自来领人,走的时候揽着白苏,像护着自己所有物一样,揽得紧抱得牢。
他对傅沥行说:“我父亲很担心苏苏的安危,知道在她傅先生这里他才放心,他说相信傅先生的为人。但现在天黑了,我必须将她带回家了。”
离傅沥行最近的锦瑟看到傅沥行的手指微微攥了起来,她一愣,他在人前极少会有暴露出情绪的一面。
白苏心事重重一直低着头,只是临别之前依依不舍的看了傅沥行一眼,到门廊下,白敬然回头,明明是微笑着的,可那眼神里的冰冷太过直接。
连锦瑟都看得出来。
好像比上次在Twilight的餐厅遇到的时候,戾气还要重,锦瑟当时心跳咯噔一下。
他对白苏的在乎程度令她心中产生疑惑,可仔细想想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毕竟,白家那位小姐从小就被宠着长大的,不论是兄长还是父亲,都对她保护有加。
听完易山的回禀,傅沥行没什么表情,桌上的茶冒着袅袅的雾气,他的视线从茶杯上移开,眼神淡漠的近乎透明。
“少爷,吃饭了。”管家走过来,恭恭敬敬的道。
傅沥行好像走神了,又好像没有,他轻轻的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