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凯旋打断万又的喋喋不休:“是我。”
万又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倒抽一口冷气,隔着手机祝凯旋都能想象到她在电话那头惊悚的模样。
这着实令他有几分费解,他有这么可怕吗?
沉默几秒后,万又说话都结巴了:“你你你……哦,祝总,你好,雾来呢?我有点,有点事情找她。”
“她睡着了。”祝凯旋显然不打算把云雾来从睡梦中叫起来,“我可以帮你转告,或者你明天早上再打来。”
万又犹豫一下,坚持道:“你还是把她叫醒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一定要跟她本人说。”
云雾来难得在没有安眠药的情况下那么容易入睡,祝凯旋不忍心打断她来之不易的睡眠,再度婉拒:“现在叫起来她要发起床气的,明天说吧。”
“很重要,一定要现在说。”万又央求道,“拜托了祝总,你把电话给她吧,她的起床气我会承受,不会祸及到你。”
万又苦苦哀求,祝凯旋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得去了房间找云雾来。
“云雾来,云雾来。”他轻轻拍拍云雾来的背。
云雾来被他吵醒,醒来看了他一眼,转了个身,不耐地嘟哝了一句:“干嘛啊。”
祝凯旋把手机搁到她枕头旁边,给她开了免提,说:“万又电话。”
面对好友,云雾来没有随便发起床气,只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万又试探地叫了一声:“雾来?”
云雾来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模糊的“嗯”来,她其实想说“你给我打电话能不能尊重一下时差”,但她的困意遏制了她说这么多字的能力。
“云雾来,醒醒,出大事了!”万又嚷道。
云雾来仍然无精打采:“嗯。”
万又:“你老公在不在你旁边?”
云雾来沉默一小会,才攒够力气:“嗯。”
“你让他避开一下,我有话单独跟你说。”万又的语气严肃得有些吓人。
云雾来意识到万又可能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她清醒不少,不再惜字如金:“怎么了?”
“你老公在吗?”万又再度问道。
女生之间要讲悄悄话,祝凯旋很善解人意地离开了卧室,给她们腾空间。
祝凯旋走后,云雾来打着哈欠,说:“他走了,什么事,你说吧。”
万又看到云雾来和裴高卓的热搜,想着云雾来可能会需要当时的录像进行还原和澄清,虽然她和戴扬已经分居一个星期互相不联系,但为了云雾来,她还是去找了戴扬。
裴高卓一直是万又和戴扬之间的死结,万又这一开口,成功撞上枪口。
戴扬拒绝帮裴高卓和云雾来洗清在他看来属实的奸//情,夫妻俩大吵一架,吵着吵着,牵扯出的事情差点把万又吓得跪下。
云雾来听万又哆哆嗦嗦那么一说,瞌睡被彻底吓醒了,她宛如垂死病中惊坐起:“你确定戴扬真的告诉祝凯旋了吗?”
“我问了好几遍,他真的说了。一遍暗示,一遍明说,你老公去年锦城时装秀上就知道了。”万又内疚得不行,“对不起啊雾来,我真的没想到戴扬这个人能轴成这样,居然会跑去跟你老公说这些……我已经跟他摊牌了,解释清楚了。”
“告诉戴扬了,没关系吗?”云雾来关心万又如今的境遇,戴扬知道以后肯定是接受无能的,这一对怕是真的要玩完了。
“没关系,反正已经这样了,也不差再多这一桩,是我自己自作自受。”万又的声音有些哽咽,她擦干眼泪,赶云雾来,“你别管我了,赶快去跟你老公解释清楚。我一会把录像发你,我看过了,你全程表现得很专业,Garnnet也就最后那会吊儿郎当了一下,把这段减掉发出去,一定可以证明你们之间的清白的。”
挂断电话,云雾来把来龙去脉捋了一遍。
戴扬说,去年11月锦城时装秀上他就暗示过祝凯旋,后来更是抱着拯救男同胞于水火之中免受坏女人荼毒的争议直接跟祝凯旋言明了,可这么久以来,祝凯旋从来没有问起过她和裴高卓之间的事情。
云雾来的第一反应是祝凯旋又发挥心细如发本发、明察秋毫本毫的本事,自个发现了她和裴高卓之间的清白。
但下一秒,她就否决了这个猜测。
祝凯旋如果知道她和裴高卓是清白的,他不该绝口不提,以他的性子,他会拿这件事情出来调侃说笑的。
云雾来随即又猜测,祝凯旋之所以闭口不提,也许是因为不介意那三年里面她发生过的事,毕竟那时他们空有一张结婚证,实际上是分手状态。
他只是不想煞风景。
这个猜测也被迅速否决了。
祝凯旋从来不是在感情上大方的人,相反地,他对她的占有欲非常强烈,这点从高中时代就表现得很明确。
而且云雾来还回忆起来,那天撞破万又和戴扬吵架后,祝凯旋一反常态,在公共场合数次热烈亲吻她,而她当时居然以为他是入乡随俗,身处巴黎,变得浪漫。
所以他也不是不在乎。
真相只剩下一个,他信了,也介意了,然后把事情闷在心里默默难受,但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