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来却一把捂住了祝凯旋的嘴巴,有些窘迫地勒令道:“你闭嘴。”
祝凯旋说不了话,但傅行此可以,他摇了摇头,嘲笑大家的天真:“云雾完全没有动摇,她是直接被老秦说服了,当天放学就提出分手,阿凯哄了个把月才哄回来。”
众人:“……”
比起老秦使的阴招,祝凯旋更耿耿于怀的是云雾来说反就反、极端不坚定的意志,说到这个他就来气,为了报复,他伸出手捏住云雾来的下巴使劲晃了几下,看她吃痛地皱眉躲避,依然不能解心头之恨。
云雾来好不容易脱离了他的魔掌,忍不住为自己正名:“我哪有让他哄个把月才哄好?”
傅行此说:“反正差不了几天,阿凯那段时间让她搞到快抑郁了,差点去放老秦的车胎。”
确实没差几天,云雾来小声嘟囔:“那也不到一个月。”
形象面前,锱铢必较。
有说有笑间,时间过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饭点。
前一天晚上大家就确定了分工,比如倪冬负责帐篷餐布,耗子负责蛋糕和水果,傅行此和宴随负责零食和饮料,祝凯旋和云雾来负责正餐,祝家的阿姨心灵手巧,一大早做了好几种口味的自制寿司和手卷,装了满满两提五层的饭盒让他们带来,除此之外,祝凯旋还带了些自热火锅,自热米饭之类的速食。
太阳位置已经变动不少,用过正餐,大家把餐布重心挪到树荫下,开启午后休闲时光。
矿泉水告急,祝凯旋和傅行此一起去找小卖部。
再回来的时候,宴随、倪冬和耗子及其女朋友一起在打双扣,而云雾来躺在一边,枕着宴随嫌热脱下的外套,已经睡着了。
把水放下,傅行此坐到宴随旁边看她打牌。
祝凯旋则在云雾来面前停下来,一束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缝隙,落在她的脸上,所以她不得不曲起一只手臂遮挡太阳光。
“干嘛不去里面睡。”他小声问了一句。
没有人回答他,她呼吸平稳,胸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昨夜依然是一个没怎么睡好的夜晚,这会祝凯旋也有点困了,他在她身旁躺下来,旁边还散了不少大家脱下的衣服,但他还是选择把脑袋靠近过去,跟她共用同一个枕头。
这块树叶缝隙很大,他的脸也暴露在阳光下。
他嫌难受,支起身,去捞了一件不知道谁的衣服过来,盖住了自己的脑袋,顺便把云雾来的脑袋也盖起来了。
云雾来被他的动静闹醒,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来看发生了什么。
阳光透过浅色衣服,并不影响她把他看清。
她放心了,重新阖上沉沉的眼皮。
在这方小小的二人世界里,祝凯旋看了一会她安静的睡颜,然后凑近去,轻轻吻了她一下,脑袋抵着脑袋,也闭上了眼睛。
虽然外套遮挡了他们的模样,但外套下脑袋的轮廓和动作却是清晰可见。
双扣局上,宴随依偎在傅行此怀里,将一切尽收眼底,她扬起脸看傅行此:“这下我们算是还清去年凯旋哥哥尽心尽力操心我们的恩情了吗?”
傅行此收回视线,淡笑道:“嗯,当然。”
云雾来睡了大半个小时,被路过的几个路人吵醒,路人说笑着渐渐走远,她却彻底醒神了,无奈睁开眼,发现祝凯旋的五官放大着挡在自己面前,他闭着眼睛,眼下小痣在睫毛掩映下,犹抱琵琶半遮面。
外面是朋友们降低了音量的说话声,树叶间隙里有阳光穿透下来,她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吸热,被阳光照射的几处触感很明显。
云雾来有一点渴,但她稍稍犹豫一会,还是选择继续装睡。
比起一个人面对朋友们的起哄,她当然愿意和祝凯旋头靠着头躺在一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并不觉得有丝毫的无聊,她已经很久没有这般肆无忌惮地一直看着他了。
真是神奇,她认识这个男人12年了,看着他,她居然还是会再次心动。
想到这里,她暗自嘲笑自己过度文艺,为什么再次心动,还不是因为分开了好几年,重新有了新鲜感,要是过去五年他们一直待在一块,到了这会估计已经是“老夫老妻亲一口,噩梦连做好几宿”了。
他鼻梁上有一根掉落的睫毛,云雾来强迫症发作,想把它弄走,但是又不想抬手,选择了用嘴吹。
吹了两下,睫毛纹丝不动,但是把祝凯旋吹醒了。
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何时何地,重新闭上眼睛,脸埋到她肩头躲避:“你这个叫醒服务有点特别啊。”
“你脸上有根眼睫毛,我想把它弄掉。”云雾来解释。
“哪里?”祝凯旋把脸抬起来,怼到她面前,“帮我拿掉。”
已经不见了,让他自己刚才蹭掉了。
又过一会,祝凯旋说:“几点了?”
云雾来说:“不知道。”
与此同时,祝凯旋背上被人踢了一下,傅行此的声音响起:“醒了起来打牌,刚好再凑桌斗地主。”
拿掉衣服,云雾来做好再度被调侃的准备,不过大家只是随便说了两句,就此跳过了话题。
等半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