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来催促:“那你快点去洗澡,早点睡觉了。”
“你先睡。”祝凯旋的世界里没有九点钟睡觉的可能。
云雾来:“我困了。”
祝凯旋就奇了怪了:“那你先睡好了啊,我又没拦你。”
云雾来寸步不让:“你晚点上床会吵醒我。”
因为今天要来拜访祝家,她昨天一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今天白天也没睡,一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现在才终于松懈下来。
她又睡眠浅,一会她睡着了他再上//床来,她一定会被吵醒。
她以前也这样,自己睡了就非要他也睡。
相反,如果她不睡,那他也别想睡。
她就是这么双标。
祝凯旋盯着她看了一会,终是妥协,站起来进了浴室。他洗澡很快,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
她还在那吹头发。
他掀开被子上了床。
云雾来在吹头发的间隙里抬头看他,看到他自觉睡到右边,才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专心吹头发。
她习惯睡左边。
她头发又长又多,足足吹了半个小时才吹干,他的头发早就自然干了。
然后她把吹风机一丢,试着摁了几次开关才成功把所有灯都熄灭,然后也摸索着上床来了。
祝凯旋关闭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两人中间大概隔了能容纳两个人的间距,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
房间里很静很静,能听到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彼此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祝凯旋仍是没有丝毫睡意,正打算去捞床头的手机消磨时间,就听到她问:“你不是说初吻给我的吗?”
祝凯旋动作停住,收回了手,反问:“你这是在吃醋?”
“这跟吃醋有什么关系,我没那么无聊。”云雾来侧头看他,“重点是你不能骗我吧?”
“小时候也算?”
“怎么不算?”
这话说的,难道小时候的他不是他?
祝凯旋一派从容:“我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如果不是有照片,我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个人。”
说完他还要倒打一耙:“说不定你小时候也跟别人亲过,还跟别人扮家家拜过堂。”
“我没有。”云雾来否认得掷地有声。
祝凯旋不讲道理:“你怎么知道没有,你不记得了而已。”
“就是没有。”
“谁知道呢?”
“至少我只是‘谁知道呢’,你是证据确凿。”云雾来反唇相讥。
他终于不说话了。
认输了吗?
哼,小时候是流//氓,长大了当骗子。
赢得胜利,她出了一口恶气,人稍微舒坦一点,闭上眼睛准备睡了。
旁边床垫有翻身的动静,而且床垫的凹陷是冲着她的方向来的。
她突然意识到,在这样的夜里,他们聊的话题似乎太过火了些。
她睁开眼睛,眼前落下一道黑影,他的脸悬在她脸上方。
黑夜里,他那双桃花眼亮得惊人,她在里面看到危险的信号。
云雾来心里一慌,虚张声势地质问道:“干什么?”
话音刚落,他拉住她想蒙被子的手,然后不管不顾地低头吻下来。
她的神智瞬间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大脑一片空白,失去思考的能力。
他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吻她的动作很粗鲁,她非常确认他就是故意要弄痛她,但拉着她的手一点点十指交缠,又给她正被温柔相待的错觉。
窗外的雨又变大了,风像狼嚎鬼叫,不停把雨拍打在窗玻璃上。嘈杂声中,她依然听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膛跳动地声音,
分开的时候,双方的呼吸都很急促。
他手撑在她脑袋两侧,居高临下地望下来:“我的初吻给谁了,我说了算。”
第20章
窗外有闪电,强烈光芒透过窗帘,照亮室内,那一瞬间,两人都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
祝凯旋眼睛里的云雾来,躺在夜色般浓稠的长发里,平日里寡淡的面孔染着因他而起的旖旎风情。
而云雾来眼里的祝凯旋,像锁定了目标的豹子,眼神和肢体都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所以当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来,她一点也不意外。
她下意识摁住了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祝凯旋不明所以地来寻她的眼睛:“怎么了?”
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
云雾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们是合法夫妻,现在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睡在同一张床上,发生点什么,就跟人要吃饭天要下雨一样天经地义。
很奇怪,她前一次回来的时候,可以很无所谓地打开酒店房间让祝凯旋进门,现如今却束手束脚起来。
也许是因为几次的接触下来,确实有一些东西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没有办法再把他当成是一个单纯的合法炮///友。
可她用什么理由拒绝呢?怎么解释自己之前明明一副很玩得起的样子,现在又玩起清纯少女……少妇那套了?
她自己都给不了自己一个合理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