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朝着到岛中心走去的鄢然,船夫毫不留念的收回了视线,心中没有任何要跟着去的想法。
在看到岛屿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天拉的这位客人非同一般,她能让他跟着沾沾光,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他是一点都不敢想。
在三途河上漂泊了这么久,他接送过的鬼魂不计其数,知道这些人生前之所以陨落,基本上都跟‘贪’字有关。
他可不能走他们的路。
看着满地的魂植,船夫兴奋的想着,这大概是他平生最丰厚的一次收获了。
在船夫采摘魂植的时候,鄢然已快步来到了岛屿中心了。
很快,她就找到了那吸引着她过来的、溢散着阴属性法则的宝物。
那是一盏红艳似火的彼岸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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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领树前,自从鄢然坐船离开后,夺衣婆和悬衣翁就翘首以盼的看着三途河,那样子活像是要将河面盯出个洞来。
在两人万分着急中,渡船再次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悬衣翁:“快看,船翁回来了。”
夺衣婆心中一紧,急忙看了过去,看到站在船头的鄢然时,一把抓住了悬衣翁:“老鬼,我没眼花吧,站在渡船船头的人是鄢然小友吧?”
悬衣翁神色激动的连连点头:“是,就是她。”
夺衣婆又快速揉了揉眼睛,反复看了数次:“你快看,她手中是不是拿着什么东西呀?”
这回,悬衣翁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目光直直的看着渡船,良久后,才神色飘忽的说道,“灯,鄢然小友手中提着一盏彼岸花灯。”
“彼岸花灯?彼岸花灯!”
夺衣婆反复低喃着这四个字,越说到后面,眼神就越亮。
“她。。。她竟然真的找到了!”
夺衣婆简直不知该如何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了。
她能说,之前她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给鄢然说了彼岸花复苏的事吗?
“我咋感觉好像是在做梦呢?”
“我也是。”
当鄢然提着彼岸花灯上到三途河岸上的时候,夺衣婆和悬衣翁两个还一副神色恍惚、目光发直的样子。
“两位前辈!”
鄢然伸手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呃。。。”
夺衣婆先回过神来,看着鄢然的眼神,不,是她手中的彼岸花灯,双眼发亮:“小友回来了?”
鄢然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彼岸花灯举高了些:“我在三途河中找到了这灯,还要多谢两位前辈的提醒。”
夺衣婆和悬衣翁僵硬的摇了摇头,异口同声的说道::“这跟我们没关系,是小友和这彼岸花灯有缘。”
若不是有缘,怎她一来,彼岸花灯就出现了,并且还被她找到?
要知道,每隔一段时间,五方鬼帝和地府那边都会派人到三途河这边探查,这么久以来,愣是啥都没找到。
看着手中提着的这盏彼岸花灯,鄢然神色有些不确定:“两位前辈,这灯真的能刺激彼岸花复苏吗?”
灯,是彼岸花状。
红艳似火,并散发着莹莹红芒。
一看,就知道和彼岸花有关。
可是,要如何用它来复苏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呢?
是直接将它扔进凋谢的彼岸花中,还是摔破在黄泉路上?
对于鄢然问的问题,夺衣婆和悬衣翁也不知怎么回答。
好在鄢然也没指望着他们回答,不过她却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两位前辈,灯,都是有灯芯的,可这个却没有,你们可知这是为何?”
一拿到彼岸花灯,她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着实让她疑惑了好久。
听到鄢然的话,夺衣婆和悬衣翁才发现了这个问题:“不可能呀,灯怎么会没有灯芯呀?小友,你是不是在取灯的时候,不小心把灯芯给弄断了?”
鄢然立马摇头,肯定的说道:“这灯从我看到的第一眼开始,就是这个样子。”
夺衣婆:“那这灯芯。。。”
悬衣翁拉了拉还要说什么的夺衣婆:“许是这灯就没有灯芯。”
夺衣婆反驳:“不可能,没有灯芯如何点亮呀?”
听到这话,鄢然脑中灵光一闪,“我想,我应该知道怎么复苏彼岸花了!”
“怎么复苏?”
夺衣婆和悬衣翁齐刷刷的看着鄢然。
鄢然看着彼岸花灯:“十有八九是点亮这盏灯。”
夺衣婆双眼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来:“可没有灯芯呀!”
鄢然凝眉:“是呀,这是个大问题。灯怎么会没有灯芯呢?”
悬衣翁叹了一口气:“我就说嘛,复苏彼岸花不会这么容易的。”
见两人也不能解决问题,鄢然便准备告辞了:“两位前辈,这灯虽然没有灯芯,但还是可以用来照明用,晚辈这就回黄泉路上,寻找我的朋友。”
夺衣婆:“小友路上小心,老婆子多嘴一句,你最好不要让别人知道你这灯来自三途河。”
鄢然笑着点了点头:“前辈放心,这个我知道的。”
看着急步朝着黄泉路走去的鄢然,夺衣婆和悬衣翁久久没有收回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