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在顾知薇这里,她总算是知道,原来,自己还能吃这些个好东西。
“好端端,怎么眼眶又红了。”
顾知薇见刘伶一句话未说完,便眼眶泛红,感激看向自己。忙拿锦罗小帕把她眼泪擦了,柔声安抚道,
“如今杨太妃已死,敬王是断然没有出头之路的。你不用管别的,只好好在宫里待着,等事情了毕,咱们去百花园赏花去。”
“嗯!”
刘伶拼命点头。只要敬王银局一事破了,崔表哥和自己说了,他便带着自己回南边去,再也不往京城里来。
“姑娘,姑娘大喜!太极殿陛下起了早朝,封咱们镇北王为太子,暂居太极殿东配殿,姑娘您婚事也定了下来,就在九月,咱们家老爷,领了旨意回去。”
顾知薇正要再和刘伶说话,便见徐妈妈喜滋滋进门,顾不得刘伶在场,大声报喜。便说便朝刘伶道,
“刘姑娘也喜事临门,万岁爷称赞您昨儿个虽是闺阁女儿,可勇气堪比七尺男儿。又赞崔家八爷是个机灵性子,最是和您相配,特下旨把您配给了崔家八爷,刘姑娘您总算是苦日子到头,越发红火起来!”
“我,被许配给了表哥?”
刘伶一脸不敢置信,抬头看向顾知薇。见她眸色含笑,丝毫没有意外,喃喃出声,
“顾姐姐,你,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难怪,昨儿个她在外头和两位夫人纠缠时,顾姐姐出言帮衬自己。甚至,她还在昨儿个自己跳水后,给自己准备了衣裳被褥。原来,顾姐姐她早就知道了。
“到如今我也不怕你觉得我瞒着你。”
顾知薇搀扶刘伶起身往内殿行去,笑道,“要说早,也不过早那么一二日。我近来凑备崔家宴席你是知道的,娘娘千秋是何等大事,满朝文武命妇皆在,此刻捅出个事情来,杨太妃是如何也狡辩不得。”
更何况,傅仲正他早就做好打算,怎么会让杨太妃逃脱。宫殿封锁,再来些敬王不好的消息,便是杨太妃如何聪明,也知道她是逃不过的。
刘伶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虽然有一点儿小聪明,可是军国大事,到底不如顾姐姐来的聪明。不过,刘伶翘起唇角,见顾知薇神色轻松,笑的开心,
“这是好事对不对!杨太妃死了,敬王败了。我们刘家,日子也会好起来的。”
“还有顾姐姐,要做太子妃了呢!”
顾学士嫡女,许配给镇北王,如今的太子做嫡妻。不过半日,便传遍京都大街小巷。有心怀春事的姑娘深闺里对镜哀怨,那顾家姑娘是何等天姿国色,竟然被镇北王,当今太子看重为妻。
也有好事的书生,把镇北王踏灭鞑子王庭,回京扳倒敬王一事撰写成书,市井里传唱,都是些赞誉和歌功颂德之词。传到深宫,崔皇后甚至召来戏班演了几出,这下子,原本民间是杀人嗜血的阎王,如今倒成了朝廷的天选之子。
“顾姐姐,你可听近来京城有名的胭脂配?”
这日一早,刘伶收拾了衣裳往顾府来。自打敬王一事被彻查,镇北王还他父亲清白,刘伶在刘家的待遇好了很多。
更别说,眼下她被许配给崔家的八表哥,这是两个月前,如何也想不到的好姻缘。因她往顾府里常走动,便是刘母,也自觉比巷子里其他人家强上一些。可不是谁都能往当今大学士的顾府去,顶尖的大户人家,他们寻常人家去,连给守门的提鞋也不配。
早起见刘伶往顾家来,张罗这家常新鲜的野菜果子装了半篮子,嘱咐刘伶,
“你顾姐姐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咱们这些山野味的东西虽不稀罕,倒也是顶顶新鲜的。他们家老太太太太爱吃,你告诉她们,若是想要,咱们家还有。
你在那里可万事小心,若是得罪了她们。便是你二姑姑,说话也不管用。”
刘伶自然知道她一片爱女之心,只神色淡淡的,“我知道了,顾姐姐性子和善,便是我做错了,也有表哥在外头帮衬,没什么大事儿。”
刘母如何不知,这是御花园一事后,女儿和自己离了心。只眼巴巴把刘伶送上马车,见车马转过巷口,回去和自家男人说话,
“早先你被敬王算计,咱们家业没几两银子。陛下怜惜咱们姑娘,配了个好婚事,如今家里连个嫁妆也筹措不出,可怎么好?”
刘父本就生的愚钝,自来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听闻刘母一席话愣住,而后道,
“不如,我找女婿去寻个主意?”
“女婿他尚未科举入仕,能懂什么。再来,那女婿身边儿,我听说可是有贴身丫鬟,叫什么翠的,可不是个好相于的东西,在学士府便使唤厨房给她做饭,往后,磋磨咱们刘伶可怎么行?”
刘母万般思绪没个主意,最后叹了一句,
“咱们家到底是门楣低些,若你有个实权的官职,也不至于如此为难。”
“老爷,太太,崔八爷来人请老爷,说是往太白楼去,有事和老爷相商。”
二人正发愁,二门上伺候的小厮进来磕头。愁什么来什么,刘父一拍桌子,“你去马市,雇辆马车去。”
“崔家使了马车来,说是老爷上车就是。”
刘父顾不得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