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个小哈欠,贺兰昭让它陪着沈芙,但它却是懒洋洋地蜷缩成团,闭上眼睛休憩。
杏雨待她们离开之后,又认真盯了盯那只白色团子,几乎是灵光乍现,压低声音道,“小姐你看这猫,像不像那只纸鸢上画的猫?所以……骗小姐饴糖的人,原来是太子殿下?”
“小姐你瞒杏雨瞒得好苦,杏雨要是知道,肯定会帮小姐你跟将军他们打掩护的。”
沈芙:“……”
天色渐暗,内室红烛的烛火摇曳,雪球睡了一轮,似乎又欲要睡第二轮,太子成亲宫中设宴,隐约可听觥筹交错,丝竹弦乐之声。
沈芙以为贺兰昭没能那么快来,正打算微微阖上眼睛,就听命妇在门外跟她们小声知会,“殿下来了。”
杏雨和跟进来的命妇都让贺兰昭淡声开口,让她们退下。贺兰昭目光顿在雪球上,见它正睡着,便没让人将它抱下去,男人身后的门板正慢慢被人掩上,发出极细微的动静。
贺兰昭站在沈芙的身前,低俯下身道,“孤来了。”
“嗯……”
沈芙抬起眼,隔着喜帕,隐约可见贺兰昭那修长挺拔的身形轮廓,他身后的烛光微微晕出浅淡光亮,在她的眼前落下极淡的阴影。
贺兰昭眸光轻 动,伸手取了案桌上那支玉如意,慢慢地将沈芙的喜帕挑起来,男人的眼眸渐暗。
沈芙平放的双手正微微绞动,她端坐在床榻上,只觉眼前的喜帕被人一点一点地挑起来,而她的视线,也正一点点清晰起来。
贺兰昭喉结轻动了几下,眼前的沈芙肤白胜雪,琼鼻菱唇,金色流苏垂坠的抹额衬得她殊丽的面容越发动人。
她纤密卷翘的长长睫羽正不安地轻颤,眼尾泛着淡淡嫣红。
沈芙正慢慢地抬起杏仁眼,水润的眼眸泛动波光,微有羞怯之意地对上男人专注凝视的黑眸,白皙莹润的耳垂泛着绯红。
贺兰昭视线落在了案桌上已经斟好的两杯酒,哑着声音,“合卺酒。”
沈芙点了点头,紧张地伸手接过贺兰昭递来的酒杯,他们单手相越交叉,低头喝了彼此递来的合卺酒。
入口微涩,余味泛甜。
沈芙脸红得似是飘有红霞,沾有酒水的菱唇泛有晶莹水光,诱人亲吻。她正轻颤眼睫,思绪不由乱飞,喝了合卺酒……他们就要真正的洞房了。
贺兰昭耐心地帮沈芙取下凤冠,和她身上所有的金银首饰搁于桌上,只留下她尾指上那枚银色戒指,低声问道,“饿不饿?”
“不太饿。”
沈芙摇了摇头,只觉喝了点合卺酒,她的脸颊就在发烫,视线微垂地轻声道,“我想摸摸殿下的戒指。”
贺兰昭唇角微动,任沈芙纤细柔软的手指摸上他的手指,“还称孤殿下?嗯?”
——夫人沈芙。
沈芙伸出去的手指微缩了回去,嗫嚅地改口,眼睛轻眨,“夫君……”
沈芙话音刚落,她发上的最后一支珠钗被贺兰昭拔了出来,她的乌黑长发霎时散开,沈芙正不安地微抬起眼,她忽地就被贺兰昭压于身下。
苍青色的床幔不知何时落了下来,他们相拥着滚落在床榻中间。
男人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脸上,最后用力地含吻上她的嘴唇。
沈芙只觉她的大脑缺氧得厉害,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望着贺兰昭垂落下的深邃目光。
沈芙清晰地感觉到贺兰昭正伸手抚摸她脸颊的温热掌心,动作温柔,每到之处,都似乎泛起了微微颤栗。
贺兰昭揽臂拥紧沈芙,声音哑得厉害,“乖芙芙,帮孤扯开腰带,嗯?”
沈芙耳垂红得欲要滴血,眼尾染有极淡的媚意。
她细若蚊蝇地“嗯”了一声,纤细素白的手指慢慢扯开了他的玄衣腰带。
“再往下,嗯?”
贺兰昭哑着声音,鼓励道。
“我……”
沈芙在贺兰昭深邃的目光下,即使难为情,觉得做不到,但还是鬼使神差地帮他勾开了那薄薄布料的边沿,她偏头闭了闭眼,自暴自弃地将之拉下。
贺兰昭见此不由低低一笑,“芙芙睁开眼,它不可怕。”
沈芙咬唇,迟疑地睁开眼睛。
一不小心就瞥见了小贺兰昭,沈芙羞赧地轻咬上了男人微突的喉结,摇头呜声道,“我不想看了,害怕……”
沈芙害羞得全身都快熟透,她正埋首抵于贺兰昭的肩头,余光就见雪球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纯真无辜的蓝眸正望着他们,“……”
“雪球,在看我们……”沈芙微有哭腔,除了被雪球看的羞|耻外,还有她正被缓缓进入时的疼意。
贺兰昭闻言扯起锦被盖于他们身上,双手钳制住她的手腕举高于头顶,男人鬓角微渗出汗水,他低头安抚地亲了亲沈芙,深深凝视她,声线低沉动人。
他说,“孤这一生,只要你。”
沈芙微微分神间,被贺兰昭完全占有的疼意令她脚趾猛地蜷缩起来。
伴着贺兰昭渐渐变沉的呼吸声,沈芙不由嘤咛出声,她眼尾微落的泪珠被男人侧头轻轻吻了去。
红烛微微轻曳,雪球歪头疑惑地望向床榻方向,轻打了一个哈欠,“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