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现在雪球身负重伤,也昏迷不醒,沈霄只觉担心得头疼,深深问道,“高鹤先生怎么说?雪球能否救起来?”
沈霄习武之人,一听那贺兰宝对小猫施用刺鞭,又加软身散,九条命都不够救。
思及高鹤离开重华宫的焦急,沈霄自己也有眼睛可以看雪球,不想再听雪球 的伤势多么多么重,他只想知道,还能不能救。
“能,那株洗髓草可以救。”
贺兰昭垂下眼,他很少产生害怕的情绪,但现在,只要他怀里的雪球呼吸弱了点,慢了点,贺兰昭的心神都无法保持平静。
猫在太子手上出的事,女儿更是心悦他,“新仇旧恨”下,沈霄对太子的脸色并不好看,语气硬邦邦,“等芙芙好了,臣打算举家离开京城。”
沈霄看了一眼太子神情不明的眸色,掏出一支只有半边的青铜令牌,令牌上边半侧印有龙纹,“太上皇弥留之际托付给臣的精兵令牌,臣现在交给殿下。”
沈霄清楚这枚令牌的分量,太子是聪明人,肯定知道他此举的意思。
在绝对的权力前,很少有人能够眼睛眨都不眨地拒绝,更何况还是身处权力纷争的贺兰昭,沈霄不认为心思深沉的太子甘愿让一份私情绊住。
“沈将军这是想跟孤做交易?”
贺兰昭漆黑的眼眸晦暗不明,低淡的语气微有冷意,“那将军怕是要失望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芙芙就出来了-3-
有没有嗅到正文快完结的气息(
第64章 、六十四只喵
沈霄沉默了片刻, 而后起身告辞离开, 临到门口突有凉意, 沈霄仰头, 只见重华宫外的天色已暗。
“沈将军, ”齐平追了出来,低头双手递上道,“太子命属下将这枚令牌交还给将军。”
沈霄瞧了一眼齐平手上那枚青铜令牌, 心思复杂。
就齐平手中拿着的这块破铜, 他若扔在外边谁不是拼了命地挤破头在抢, 而眼下他白送人还被推拒, 沈霄冷肃着脸, “你,跟太子说。”
齐平仍低着头,但身体如临大敌地站得笔直, 深吸气道, “将军请说。”
“太子不要可以, 先借太子用几日, 回头再派人送回将军府。”
沈霄见齐平脚步微动,似要亟待回去复命, 语气微有生硬地抬眼继续补充道,“正好还能送给我未来的女婿。”
齐平愣了愣, 沈将军最后这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
王公公听见动静,立马悄悄瞥了一眼太子怀里的雪球,垂在身侧的手颤了颤, 压低的声音仍是激动之意,“殿下,雪球醒了。”
贺兰昭身上冰冷低沉的气息有所缓和,男人伸手捏了捏眉心道,“沈将军离开不远,让齐平不要急着回来复命,去趟将军府。”
“孤不放心。”
贺兰昭垂眼,目光正落在雪球身上,低低吩咐道。
雪球正发出极轻的呜咽声,虚弱无力地趴在太子的怀里。
王公公眼见雪球身上所中的软身散药效终于过了,但耳朵和神情恹恹无比,正埋头从太子手中捧着的水碗里伸出舌尖,小口小口地喝水。
王公公越看,越是心疼,只当太子口中的不放心是对雪球,“老奴这就让人与齐侍卫说一声。”
贺兰昭抬起手,安抚性地揉了揉雪球的小脑袋,眸色沉沉地低声道,“要给孤好好的。”
雪球察觉到男人气压冷沉,委屈呜咽了一声,伸舌喝水的舌尖突然顿了顿,浑圆的猫眼似有楞意。
贺兰昭正揉着雪球的耳朵,手指猛地微蜷,有股极淡的药香似是随着夜风散走。
他的视线直直落在雪球身上,但怀里的雪球还是雪球,那一瞬只似是贺兰昭的错觉。
贺兰昭动了动唇角,几不可闻地低下头,“芙芙?”
沈芙微怔,她一睁开眼就听见贺兰昭声线低沉克制的“芙芙”二字,但是他低下了头,并没有发现她就站在他的眼前。
沈芙慢慢轻声说,“……我在的。”
雪球仅喝了几小口水,不论贺兰昭再怎么将水碗递在它的唇边,它都是别开头不理睬。
贺兰昭将手中的水碗搁于一旁,男人漆黑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又闭上眼睛的雪球身上,眸色暗了暗地抬起眼。
是他魔怔了。
沈芙正伸出手在贺兰昭的眼前虚晃几下,一点征兆都没有地突然与 他撩起的漆黑视线相撞,沈芙呼吸一滞,不敢眨眼。
但很快,沈芙就见贺兰昭淡淡地将视线移开,眼里一点情绪都没有,对她视若无睹。
明明就在眼前,他看不见她,听不见她的声音,而沈芙也是这个时候意识到,她似乎变成了一缕透明的魂魄。
沈芙抿了抿唇,伸出手指小心地碰了碰贺兰昭冷硬的唇角,低闷道,“贺兰昭。”
有人突然在敲门,推门而入的动静当即吓得沈芙立即藏起她的手指于身后,微红耳根地低下眼睛,颇有做贼心虚的惊慌。
“殿下,亥时三刻了,可要用膳?”王公公没抱希望地问道。
圣上目前只是将太子幽禁在重华宫,还未有下旨意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