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一点征兆都没有地主动碰上了贺兰昭的下巴及下唇处。
“没有不满意。”
沈芙在贺兰昭渐渐深了深的眸色当中,如惊弓之鸟般地飞速别过头,退开了距离。
她想抿唇,但一触及男人眼底那晦暗不明的目光,沈芙硬生生止住了动作。
她说,“不是故意的,是当时二哥突然敲门吓到我,手一松纸鸢就飞走了。所以,没能给你饴糖。”
说着,沈芙都觉得这阴差阳错得实在太巧了。
贺兰昭哑然失笑,来前他想了很多,却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贺兰昭知道沈芙向来脸皮薄,心想可能那支竹简送得太早,让芙芙羞恼上了。
将人惹气恼了,贺兰昭自然要来哄,谁知这只是一个小乌龙。
而贺兰昭,对这个小乌龙满意极了。
他眉梢微动,声线低沉沙哑,“那颗饴糖,芙芙现在就可以给孤。”
贺兰昭说这话时,漆黑的眼底微有散漫侃意,沈芙竟一时分不清,他要的是饴糖,还是其他……别的东西。
沈芙的脸皮不仅白皙,还薄,不过微微在脑海里升起了这个念头,双颊又隐隐在作热发烫,她故意道,“饴糖…二哥要了,就给他了。”
贺兰昭气压几乎是瞬间冷凝了起来,男人略弯的唇线渐渐落得平直,“沈、明、承,孤的二舅子。”
沈芙能听出贺兰昭几乎是不悦的咬牙之意,怕二哥真让贺兰昭记恨上了。
她小小声道,“但给二哥的饴糖,是饴糖罐子里的。”边说,沈芙不忘伸出手指,给贺兰昭指了指她案桌上的饴糖罐子。
说完,沈芙朝贺兰昭摊开她的右手手心。
在她的手心上面,正静静躺着一颗饴糖,外边的糯米纸微濡湿了一点,但并未在掌心有半分融化开。
贺兰昭眼角微垂,清楚了她的意思,但还是明知故问,“嗯?”
“要给你的饴糖,我有留着的。没有给二哥,也没有再放回罐子里。”沈芙仍是小声地回答他,低头眨眼的神情乖软得不像话。
贺兰昭单手拆开饴糖外的糯米纸,在沈芙的认真注视下,反手递于她的唇边,“替孤尝尝。”
沈芙眨眼时,长长的睫羽轻扫于贺兰昭的指节处,贺兰昭只觉手指上泛起轻微的麻意,指尖微动。
沈芙犹豫了下,还是垂下眼睛,张嘴含住那颗饴糖。
饴糖在她唇|齿间还未来得及化开甜味,她的下巴突然被贺兰昭用拇指与食指轻捏住,勾了起来。
男人的吻猛地落了下来,几乎 是长驱直入于沈芙的唇|齿中,还未能反应过来,彼此的舌尖交缠一块。
贺兰昭神情不变,沈芙的身体登时软得快要滑落他的怀抱。
但男人温热的大掌仍紧紧箍住她,身体几欲滑落只是沈芙的错觉。
她一直都被贺兰昭拥得极紧,他强劲有力的手臂线条正用力绷着,男人的呼吸渐重,吮|咬唇瓣的动作来势汹汹。
沈芙体质偏弱,很快喘不上气。
每当她想说话,贺兰昭都似乎能够提前预知,吻得将她的所有言语堵得严严实实,只能溢出极轻的鼻音和呼吸声。
沈芙只觉她的脑子热得快要炸开,有根弦“啪嗒”一声,断了。
那颗饴糖犹如在风雨飘摇中的一叶扁舟,来回晃荡得厉害。
耳边响起轻微的水渍声,令沈芙的鼓膜一震一震。
饴糖的丝丝甜味终于在他们唇|齿间化开。
即使贺兰昭的舌尖从始至终都稳稳控着那颗饴糖,但沈芙紧张害羞的同时,仍担心害怕着,会不会有谁不小心被这颗饴糖呛住。
沈芙的眼尾正让水汽浸润得似乎着透粉色。
她的舌尖、唇瓣,隐隐在发麻,沈芙只觉空气越发稀薄,她真的快要喘不上气,漂亮的杏仁眼一下泛出了难受的水光。
贺兰昭如狂风骤雨的吻见状慢慢变得和风细雨,他的舌尖裹挟住那颗已经化得更小的饴糖,渐渐离开沈芙那被他吮|咬得发红的嘴唇。
男人吻了吻沈芙的唇角,细密的吻轻柔地落于沈芙的眼皮、鼻尖、脸颊,似在安抚和怜惜她。
沈芙轻吸着鼻子。
即使贺兰昭没再继续,但沈芙仍是喘不上气,只能轻喘着平复紊乱的呼吸,眼尾越发透着红意。
贺兰昭深深低头,与她微微冒出汗的鼻尖轻抵,低低一笑,“孤的小饴糖。”
沈芙羞赧地错开与贺兰昭的视线,虚落于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