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石苞几乎要哽咽了,他惭愧地低下了脑袋,如果,他没有制服嘉柔那一通,也许郎君就不会受这么大刺激了。喊完这声,桓行简静静抬首,他的左目已被医官涂了药缠上层层纱布。
石苞再不忍看,扭头大步奔到帐外,自领军法。
见劝不动他,傅嘏卫会两人作罢,桓行简却吩咐卫会:“士季,你再给姜先生去书。”
他早盘算了许久,邓艾这一去,李蹇父子一部压根不是大军对手。到时,诸葛诞拿下寿春,毌纯进不能,退不能,这个局面毌、姜两人不会不清楚。
但凡也许会有转机,桓行简都不愿意放过。
隔着道简易帘子,嘉柔将外头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她闻到墨香,纸张窸窣,应当是卫会在执笔书写。
几人又谈乱半晌,嘉柔提着的那颗心在听到脚步声远去时才慢慢放下。
帘子一撩,桓行简来到跟前,上下看她两眼:“你醒了?胸口疼得还厉害吗?”
嘉柔颜色萎顿,没往昔那个鲜灵劲儿了,人蔫蔫的,她嘴唇发干。一宿没歇息好,那里似乎更不舒服了,不再是一个点,而是氤氲地成片都牵扯地疼。
她摇摇头,桓行简转身端来碗新冲的茶水。嘉柔爱干净,她坚持要去洗漱,桓行简便把小杨枝等盥洗物件给她备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