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他吩咐?秦玄穆见宁樱走了,更没兴致:“母后一句话罢了,还要儿子下令?儿子还有事。”
“这么晚还有事?”太后其实是想让秦玄穆顺便送一下廖清妍,当然不是送回家,就是送去坐轿,路上也能再相处会。
“事情不分早晚。”秦玄穆站起告辞。
太后眼睁睁瞧着他离开,恼得拍了下桌子。
“姨母也不必这样帮我的,可能我才回京都,皇上与我不熟悉。”廖清妍心里失望,但还得安慰太后。
太后笑着拍拍她的手:“你越来越懂事了,我不信他会不喜欢你。等端午节再过来……对了,你不如替他做个香囊。”
廖清妍摇头:“这不行。”他都没喜欢上她呢,凭什么给他做香囊。
“还害羞呢,那算了。”太后心道,看今日的情况,恐怕宁樱也不会给秦玄穆做香囊,那一个也是太过老实。
太后使人送廖清妍回去。
路上,难得两个宫女没说话,宁樱感觉她们突然变成了哑巴似的,但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廖清妍。
原先红桑总觉得她能得宠,今日见到太后对廖清妍的疼爱,也是有所忌惮了吧?本来书里廖清妍就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但凡谁与她作对都没有好下场,尤其是女子,所以她还是安安静静的过她宁昭容悠闲的日子吧。
宁樱抬头望天:“今晚的月亮真圆。”
还有心情看月色,红桑不得不佩服主子,要是她不知得多担忧。
太后今日那么晚还留廖姑娘用膳,又请了皇上,恐怕是有让廖姑娘为后的心思了,可主子刚刚才有复宠的苗头,万一太后偏心,要帮廖姑娘,那主子的处境……
她长叹口气。
遭受多次打击,徐贵人终于挨不住病了。
听说大夫已经看过,开了三日的药,宁樱吩咐月桂:“你替我去看看,带些枇杷,能止咳。”
眼下是枇杷成熟的季节,月桂去膳房要了些,随后就去玉翠轩。
到得时候发现杨昭仪也在,她有些惊讶,行一礼后道:“主子很担心徐贵人你,叫奴婢送些枇杷来,吃了有好处。”
徐贵人淡淡道:“多谢你们主子了,等我痊愈后必会去拜见。”
月桂告辞。
“姐姐你也吃一点这枇杷吧,好歹是昭容送的。”徐贵人的口气中不无讽刺,“昭容百忙之中还记得我,也不容易。”
杨昭仪剥了一只吃,笑道:“你这病是合适吃枇杷,也不要怪宁昭容,她可能心情不好。”
徐贵人怔住:“为何?”
宁樱不是都升为昭容搬入玉芙宫了吗,这么风光,还想怎么样?
“前几日的事没听说吗?她被太后请去永安宫了,陪着皇上,还有廖姑娘吃饭,你琢磨琢磨这是何意?”
“宁昭容是在教廖姑娘弹琴吧。”
“又得教弹琴,还得陪吃饭,你猜宁昭容会如何?”杨昭仪拿帕子擦擦手上的枇杷水,“她往前多得太后喜欢,隔三差五的去弹琴,太后还让她一整天都待在永安宫,但那个廖姑娘来了之后,太后又是怎么做的?你记得吧,让她给廖姑娘画风筝呢,可不是从天上掉到地下了,她会不怨恨太后?你觉得她还有心情来看你吗?”
原是如此,徐贵人恍然大悟。
“不过皇上仍很喜欢宁昭容,你我也只能靠边站。”杨昭仪幽幽的道,“你好好歇着吧,别多想了。”
等走到门外时,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她唇边浮起一丝冷笑。
却说贺禹这几日总想起宁樱。
自从妻子去世后,他一直没有续弦,尽管因太后的关系许多家族都想要把女儿嫁入贺家,然而却没有入得了眼的。后来他四处游历,去过一座又一座的城池也没有遇到能让眼睛一亮的女子。
结果回京后,这个人却出现了。
贺禹昨晚上甚至做梦都梦到了她。
可宁樱偏偏是秦玄穆的妃嫔。
照理,皇上的人他不该动这个心思,但秦玄穆不一样。
早前太后要给选妃,他不愿意,是太后一意孤行硬是挑了十来个女子,就在去年,太后跟他诉苦,秦玄穆一个都没有临幸,当时他还说,“姐姐,何必害了这些女子,放出去得了。”
但是太后不肯,说还要再等等,也许会有转机。
那时他不知,宁樱就在宫里了。
贺禹手指摩挲着茶盅,寻思半天,突然站起来使人备车。
秦玄穆刚召见吏部的几位官员,听听他们打算提拔谁填补空缺,贺禹在外面等了会儿方才能进去。
“舅父怎么又来了?”秦玄穆瞧他一眼,“有要事?”不是前不久才见过吗。
贺禹心里颇为畏惧,但寻寻觅觅好不容易遇到合意的女子,怎么也得争取一番。再说,此事也有先例,燕光宗曾经就将他的一位妃嫔赐与手下的将军,所以也未必不行,他正色道:“臣有事请求皇上。”
秦玄穆道:“说吧。”
官职是撤了,但贺禹的请求若不过分,他仍会满足。
贺禹走近两步,轻声道:“皇上,此事较为特殊。”
“何事?”古古怪怪的,秦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