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他敢暗结孙氏?”蔡中大惊,旋即摇头道:“这不可能,孙策与刘牧有杀父之仇,两家不共戴天,岂能暗中联合?”
蔡瑁冷笑道:“孙策将黄祖父子放还家中,并扬言杀了吕介父子,已是为父报仇,此举便是为了收买人心,黄祖父子尚能活命,更何况大公子?”
蔡中脸色微变,沉吟道:“莫非孙策与大公子当真有私交不成?”
“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蔡瑁缓缓说道:“江陵,决不能在大公子的控制之下!”
蔡中蹙眉道:“大哥的意思是?”
蔡瑁叹道:“夏口之事弄巧成拙,刘牧对我颇为不满,反倒念及父子之情,重用大公子,这对我们极为不利呐!”
蔡中冷笑道:“人老了便是如此,年纪越大,越是优柔寡断,儿女情长,刘牧已非那个当年匹马入荆州的帝室贵胄了。”
蔡瑁点头道:“正因如此,我们才更要时时谨防,绝不能让大公子掌握兵权。”
蔡中点头道:“大哥所言极是,若被大公子在江陵站稳脚跟,再和东吴勾结,后果不堪设想。”
蔡瑁手指敲着桌案,半晌之后言道:“还有一月,便是天子还宫朝贺之日,大将军进军洛阳,诸侯也要
遣使进京面圣……你马上联络各官员,举荐大公子前往洛阳。”
蔡中双目微凛,低声道:“大哥是否想将这痨病鬼在路上给……”
“嘘!”蔡蔡抬手道:“天机不可泄露,先等大公子上路再说吧!”
“明白!”蔡中领命而去。
次日探马来报,东吴水军撤出赤壁,各回驻地,五溪蛮之叛也被魏延平定,荆南之地已经无机可乘。
蔡瑁竟没来由松了一口气,留下心腹之人镇守乌林,并未到江陵去见刘琦,直接带兵返回襄阳。
五溪蛮叛变,并未影响孙策整治江南的整个大局,此时的豫章、会稽、吴郡等地都在拓荒种田,军兵们也投入到屯田之中,半年开拓的田地比原先扩大了一倍。
会稽山越被步骘收服之后,苑御主动投顺,与吴军合力杀了青面狼尤突,鄱阳湖的宗贼彻底清剿,豫章得以全面整治。
彭氏宗族也全体投入到开发河道航运之中,其中张怿功不可没,竟提出了将鄱阳水至浙江一段需要开凿的水路取名“彭家湾”,让彭材等人心甘情愿减了钱粮。
孙策见张怿很有谈判天赋,新设水曹郎中一职,让他专门掌管江南水利工程统筹之事,先以浙江航道为试验
组建班底。
先前因为孙策官爵不高,不能直接任命将官,所以新设了许多官职,如周瑜的水军都督等。
东吴的行政制度在某些方面已经突破汉制,孙策也在有意做着调整,将兵曹、户曹的权力不断增大,等到时机成熟,便将六部独/立出来,各司其职。
丹徒山,这个一年前孙策的殒命之地,又迎来了他的宿主。
孙策带着太史慈、赵云、陈武等人故地重游,站立山头,望着波光粼粼的大江,一队舰船正扬帆破浪而来。
孙策负手而立,慨然道:“逝者如斯夫?不觉竟是一年光景了。”
太史慈自被派到豫章之后,这是第一次再回江东,慨然道:“想一年前伯符在此地遇难,某闻噩耗,几乎痛斷肝肠,所幸天佑东吴,往事历历,恍如一梦,当惜此身,以此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
孙策忽然将双手捧在嘴边,向着江面大喊道:“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华,无奈这世界太乱啦!”
太史慈也一阵大笑,上前两步与孙策并肩而立,张开双臂吼道:“驰骋疆场,快意恩仇,行天之义,转战四方。”
陈武在后面看着两人站在崖边,背影挺拔,征袍飞扬,迎
着滔滔江水,凌然如战神一般,也忍不住心潮澎/湃。
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目光熠熠的赵云,笑道:“将军唯有与公瑾、子义几人在一起时,才会洒脱行迹,率性而为,子龙见笑了。”
赵云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叹道:“吴侯雄武率真,此方为当世英雄也,云心里只有羡慕。”
就在此时,孙策回过头来,对赵云招手道:“子龙,你也来吼两嗓子。”
赵云抿了抿嘴,终究还是轻轻摇头,他从小被师傅带着在山中练武,严谨苛责,加上本性沉稳,还做不到如此放荡不羁。
孙策转身来至二人面前,慨然道:“年少之时,我便总喜欢一个人呆在海边,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总是幻想,在海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终有一日,我们终将踏足那些未知的领域。”
太史慈点头道:“若伯符所绘的那张地图无误,有生之年,某当助伯符一臂之力。”
孙策看向赵云,笑问道:“子龙意下如何?”
赵云剑眉微微挑起,抱拳道:“不知主公之船,可能载马否?”
孙策指着江面上的船队,大笑道:“子龙请看,这不就来了吗?”
赵云吃了一惊,惊喜道:“原来主公
今日来丹徒山,是接那三千战马?”
这段时间白袍军的遴选已经进入尾声,赵云将自己部下的坐骑暂时让出来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