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赵子龙,你这是找死啊!”吕介气得脸色涨红,指挥士兵放箭。
叮当当——
箭矢密集如雨,但赵云一杆槍舞动得密不透风,战马又矫健如龙,直接冲过了密集的箭雨。
前面的弓箭手还未来得及收弓,就被赵云一槍扫过,如秋风扫叶一般,纷纷跌倒。
后面的士兵都被赵云的气势所慑,惊得纷纷倒退避让,生怕被那槍影扫中。
吕介又惊又怒,急忙爬上一块巨石,大声呵斥士兵拦截赵云,在石头上弯弓搭箭。
慌乱间赵云已经冲到面前,接连刺杀数人,底下的士兵吓得一哄而散。
“找死!”吕介将弓拉得吱吱作响,一箭射/了出去。
此时两人距离不过三丈,那支箭速度极快,直奔赵云侧脸而去。
“哈哈哈,这次我看你还死不……啊?”
吕介正得意大笑,却见赵云杀人的同时,竟然抬起一只手,将那支箭稳稳接在手中,距离头盔还有一尺距离。
“看箭!”赵云一声沉喝,甩动手腕便将那支箭反打回来。
吕介微哼一声,用手放箭,未免也太不将他看在眼里了,只是抬弓遮挡,本以为轻轻一扫就能将其打落。
笃——
只听一声轻响,那支箭打在弓背上,却是力道极大,弓
背被弹开,不由脸色大变,此时再想躲,已经反应不过来。
噗——
那支箭原本打向他的脑门,被这一挡偏了方向,加之他下意识地扭头,从侧脸射进了腮帮子,打落好几颗牙齿。
一颗大牙被崩落,正好打进嗓子眼,吕介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从石头上倒栽下去,山坡上的士兵一哄而散。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是一个冲锋,苏飞兵马大乱,吕介生死不明,江夏军的包围圈瞬间瓦解。
“嘶——快鸣金!”韩晞浑身一颤,此时才反应过来,赶紧下令撤退。
苏飞见赵云如此神勇,震惊不已,而且赵云出现,说明孙策也不远了,听到鸣金之声,立刻撤退。
朱桓长槍横扫,又从谷底杀出来,大吼道:“兄弟们,反攻的时候到了,随我杀!”
清脆的鸣金声响起,江夏军愈发慌乱,争相往山坡上跑去,互相拥挤踩踏,死伤无数。
朱桓此时精神大振,命人将坐骑牵来,翻身上马,直往赵云的骑兵冲过去。
陈武依旧不急不躁,指挥士兵追杀那些落后的江夏军,追到一半便停下来,实在是跑不动了。
朱桓带着十几名随从与赵云会合,骑兵气势如虹,在慌乱的江夏军中往来冲杀,
如入无人之境。
此时黄盖也带着援军赶到,立刻催兵向前直进,追杀逃窜的江夏军。
随着韩晞下令,苏飞撤退,江夏军一片大乱,四散逃跑,兵败如山倒,在骑兵的冲杀中完全溃散,一路上死伤、逃跑者无数。
加上黄盖这支生力军的加入,吴军更是势不可挡能,沿路追赶江夏军,边追杀边劝降,不到半个时辰,骑兵先追到西陵城外十里处。
西陵城上鼓声大作,号角长鸣,守军匆忙应战,此一战韩晞调动两万精兵设伏,准备一举杀掉孙策,未料损失惨重,只有一千多残兵败将退回城中。
赵云带兵守住要道,逃来的江夏军见无路可去,纷纷请降,等黄盖押解降军会合,清点俘虏,共抓获八千余人。
朱桓退回去集合本部人马,只见刚才的山谷中一片尸骨血海,血腥味在烈日之下十分刺鼻,令人作呕。
陈武和部众在山坡上休息等候,每个人都如从血池里爬出来的厉鬼一般,在阳光照射下更加恐怖。
朱桓催马到近前,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两排白牙,大笑道:“陈将军,这一仗杀得痛快!”
陈武微微点头,却又叹了口气:“三百多兄弟阵亡了。”
朱桓一怔,马上叫来自己的亲兵,他
的部下损失更多,有五百余人。
“两军交战,岂有不死之理?”朱桓拍拍坐骑,让它到远处去吃草,卸下盔甲坐在一旁,慨然道:“战死沙场,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归宿。”
陈武抬起头,眯缝着眼睛迎向刺目的阳光,咽了口唾沫,没有再说话。
朱桓说得也有道理,这一仗虽然惨烈,但对部众来说,却是最好的历练,一支铁血之师,就是在这样的血与火中锤炼出来的。
“陈将军,这里有条大鱼!”正感慨的时候,忽然山坡上清扫战场的士兵大叫起来。
陈武动都懒得动,朱桓却精力充沛,又站起来走下半坡,看了一眼不由大笑起来:“这小子名字没倒过来,人果然倒过来了。”
只见一块巨石背后,倒栽着一员武将,头埋在杂草之中,双脚朝天,看盔甲正是在乱军中对他放箭的吕介。
看他周围碎石落了一地,地上一滩血水,想必挣扎了许久,朱桓微微皱眉,很是好奇赵云怎么杀死这家伙的。
让士兵把尸体抬出来,才看到腮帮子上斜插着一支箭,嘴巴半张,双目圆睁,七窍流血,看起来十分恐怖。
士兵看到吕介嘴里的箭和他背后箭壶中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