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龙轻敌,措手不及被朱桓刺于马下,江夏军一片惊慌,看吴军杀来,掉头往山中溃逃。
朱桓催马冲击,连杀数人,忽然山坡上喊声大作,来时的山谷口火把亮起,伏兵从林间出现,乱箭齐发。
“兄弟们不必害怕,随我杀!”朱桓不退反进,领兵往前冲杀。
吴军在短暂的惊慌之后,立刻结阵,跟随朱桓往前杀去,这两千部众,都是余姚一带的豪杰,个个英勇善战。
朱桓虽然平素为人高傲,但对部下却十分亲善,不但轻财重义,而且对每个人的名字如数家珍,深受部下爱戴。
此时一声令下,兵卒无不用命,跟在朱桓左右,奋力向前冲杀,山谷中的伏兵反被杀得狼狈逃窜。
在山上设伏的正是吕介,见吴军杀到山前,邓龙接住问话,来的并非孙策,顿时大感失望。
这孙策以往交战,都和孙坚一样,每每都是亲自冲锋陷阵,从不甘于人后,这次怎地派了偏将前来?
原本在这里设伏,邓龙诱敌深/入之后,要重新整兵杀出,此时邓龙被杀,山谷中士兵无人指挥,反被杀得大乱。
吕介指挥士兵在山上放箭,正准备截断这支兵马退路,忽然看到远处又有吴兵前
来接应,马上传令撤退。
孙策不在军中,他已经没有心思在这里纠缠,如果被吴军追上,反倒十分危险,到下一个埋伏之地再杀敌不迟。
山上的伏兵撤去,山谷中的江夏军更无法抵抗,大败而逃,朱桓一口气杀出山谷,已到西陵境内的赤亭水,先停下整顿兵马。
陈武随后赶到,让朱桓暂时休整,照顾伤残士兵,催兵过河,前军刚过桥头,芦苇丛中便杀出一支伏兵。
“结阵!”陈武丝毫不乱,指挥士兵举盾占住桥头,接应后面的士兵过河。
庐江上甲是东吴步兵的精锐,全副武装,训练有素,虽然只有数百人过河,但很快稳住阵脚。
伏兵向岸边杀来,陈武指挥士兵以弓箭还击,江夏军便倒下一大片,但后军继续冲杀过来,弓箭便来不及使用。
“上前!”陈武一声断喝,举刀向前杀出。
左右士兵立刻换了阵型,持盾大步向前,黑色的盾牌上雕刻狰狞的骷髅头,盾牌中间有一道巴掌大小的开口,长槍从里面伸出来,在晨光下反射寒光。
江夏伏兵冲过来,刚准备打破大盾,便被盾中伸出的长槍一通突刺,顿时又有不少人惨叫倒地。
庐江上甲都配备一丈来
长的铁槍,比普通士兵用的槍矛长了两三尺,江夏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但伏兵数量众多,对这数百吴军志在必得,刀槍并举继续冲上前,兵器撞/击在一起,如同打铁一般,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鲜血如火星子一般飞溅起来。
陈武居中而立,大刀左右翻飞,冲过来的吴军被他杀得惨叫连连,残肢断臂、头颅兵刃飞上半空,鲜血如同下雨一般。
此处伏兵有两千多人,统帅乃是黄射部下都尉,本以为一口气就能杀散过岸的吴兵,将敌军挡在对岸。
却想不到这三百多人如同礁石一般,任凭他们如何冲击,却始终无法拿下,反倒被他们杀出一条血路。
过桥的吴兵越来越多,自发组成阵势冲杀过来,对岸朱桓见伏兵出现,也立刻重整兵马过河。
那都尉见吴军尽数过河,战力又如此强悍,自知抵挡不住,立刻下令退兵。
陈武追至芦苇丛边上停下来,这些士兵都身穿重甲,结阵防御不在话下,但要让他们追敌,却是力不从心。
朱桓过河时,江夏军已经退走,留下满地尸体,大笑道:“庐江上甲,果然名不虚传!黄射留下许多伏兵,都是徒劳罢了!”
陈武和那
三百士兵浑身浴血,血水顺着铠甲留下,如同水珠,硬生生挡住两千伏兵,竟然没有任何伤亡。
陈武擦着汗水,却神情凝重,言道:“你我还是大意了,若此处有大将领兵,趁我半渡而击,形势便危险了。”
朱桓冷笑道:“正是因为黄祖手下无人可用,吴侯才让我们追敌,否则便是另一番布置了。”
陈武微微点头,言道:“前方便是柏举,小别山与大别山相连,丘陵极多,昔日楚军在此连败三阵,你我还是一同行进为妥。”
朱桓大笑道:“某与字子烈联手,兵勇将锐,何愁不胜?”
此时朝阳初升,赤亭水奔腾而下,波光粼粼,朱桓留下五百士兵守住桥头,让他们照顾伤兵,接应后军过河。
朱桓依旧在前开路,陈武随后跟进,二人拉近了距离,前后相望,就算有伏兵出现,也能及时救援。
接连走过三道山岗,西陵城已经遥遥在望,忽然前方山后一支兵马出现,在山坡上拦住去路,大车、檑木等摆满道路。
朱桓此时正到坡下,立刻命士兵向后退开,寻找树木石块躲避,以防被车上的石块大石击中。
“哈哈哈,这次你们插翅也难逃了!”左边的山崖之
上,吕介再次出现,不由分说厉喝道:“放箭!”
高处乱箭齐发,朱桓无奈,只好带兵向另一处山坡躲避,陈武看对面士兵推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