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江边大火燃起,熊熊烈火驱散浓雾,只见岸边竟没有扎寨的木桩甲板,只是一片乱石滩。
此时吴军正躲在石墙后面放箭,昨日观察好的东吴水寨却不知在何处。
“撤,快撤!”张硕见此情形,便知道中计,急忙下令撤退。
大雾之中难以辨别方向,他们这次来偷袭,就是顺着火光而来,现在火光下没有水寨,显然是吴军刻意点火勾/引,让他们走错了方向。
鸣金之声在江上响起,江夏水军马上掉转船头后撤,此时天色将明,雾气正浓,竟看不到夏口哨塔上的灯光,顿时一片大乱。
忽然江面上黑影重重,却是东吴水军从四面杀出,火矢齐发,直往江夏的船上射来,大小船只顿时起火,到处都是惨叫之声。
张硕惊慌失措,在船头上极目远望,隐约看到远山轮廓,大概指了个方向,喝令快速撤退。
咣当——
就在此时,他乘坐的楼船忽然一阵剧烈摇晃,震得许多水军跌倒在甲板之上。
张硕一把扶住栏杆,怒吼道:“小心开船,速速离开此地。”
“将军,大事不好!”就在此时,一名水军急匆匆跑上甲板,大叫道:“船底漏水了。”
“什么?”张硕/大惊
,还未回话,楼船又一阵晃动,开始向左边倾斜,急得大吼道:“还不速速补漏开船?”
那士兵站立不稳,坐在船上欲哭无泪:“船底被吴军凿穿,修补不及。”
“如此狠毒!”张梁脸色大变,急忙传令道:“快,快调艨艟来,从船上撤离。”
但此时楼船已经倾斜,船上士兵站立不稳,各自忙着逃命,哪里还顾得上听令,到处都是惨叫哭喊之声。
张硕死死抓住船栏,看着附近混乱的船队,招呼小船快来救他,但无人响应,很快身后传来惨叫之声,转头一看,却是吴军已经杀到了楼船之上。
一名身形高大,手持铁链的将领冲杀过来,阻拦的士兵被他的铁锁打得头破血流,毫无还手之力。
“哈哈,既然来了,还想走吗?”那人舞动铁锁大笑道:“潘璋来也!”
“我与你拼了!”张硕见无处可去,拔出腰刀冲过去。
当啷一声响,手中大刀被那铁锁打中,震得他手臂发麻,张硕心惊,知道不是潘璋对手,又连连后退。
潘璋怒吼道:“降者不杀!”
“哈哈哈,我誓死不降!”张硕怒极反笑,手扶栏杆,准备跳入江中逃命。
“别跳呗——”与此同时,另一名东
吴将领也上了船,抬手大叫道:“江水可凉了!”
“哼——”张硕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纵身一跃。
一个敏捷的鱼跃姿势,越过船栏,便向江中跳下去,只要落入江水之中,凭他的水性,便可趁乱逃走。
嗖——
与此同时,那人忽然从腰中接下一捆绳索,抖手便抛了出来,如同灵蛇一般飞速向张硕缠绕而去。
跨越栏杆俯身而下,张硕认准江中的空地,张开双手准备入水,忽然觉得脚踝一紧,下坠之势便猛地停住。
砰——
不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便狠狠地撞在了船底之上,顿觉眼圈一黑,失去了知觉。
“拉上来!”船头之上,潘璋抓住栏杆看得真切,一声大叫。
士兵一起用力,将撞晕的张硕拉上来,见绳圈正好套在张硕的脚踝之上,潘璋回头竖了个大拇指:“子良,干得漂亮!”
那随后赶来之人正是马忠,只见他抖动着绳索,傲然笑道:“这半年来苦练绑缚之技,这套索连野猪都逃不掉,更不要说他了。”
二人哈哈大笑,此时江水已经没过楼船甲板,潘璋命人把张硕送上岸,跳下楼船去追杀其他江夏士兵。
等张硕迷迷糊糊醒过来,摸着生疼的后脑勺时
,只见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庞,指着他大笑不止。
“你们……想干什么?”张硕猛地坐起来,吓得大叫。
“呵呵,张将军,你可愿降?”身后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
张硕扭头看去,只见一名年轻将领正高坐帅位,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你便是周瑜?”张硕一怔,此时才想起来跳船时被什么东西绊住腿,原来是被擒了。
“放肆!”吕蒙厉喝道:“张硕,生死便在一念之间,你到底如何抉择?”
张硕吓得一缩脖子,赶紧爬起来跪在地上:“我……小人愿降!”
周瑜言道:“吴侯与黄祖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本该将你斩了以振军威,汝既识时务,弃暗投明,就该立功报效才是。”
张硕忙道:“小人愿为吴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很好!”周瑜笑着点点头,摆手道:“来人,为张将军赐座!”
很快就有士兵摆好座位,张硕不安地坐了半个屁/股,左右看看,只有甘宁有些面熟,其他人一概不认识。
只听周瑜又说道:“你本为黄祖部下大将,就此归降,难免叫众将怀疑,你若助我拿下夏口,方可取信于吴侯。”
张硕抱拳
道:“但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