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上笙号齐鸣,锣鼓喧天!
就在此时,一身大红盛装的孙策忽然大吼一声,怒冲冲抢过士兵的佩剑,冲到港口就要登船。
欢快的声乐戛然而止,周瑜等人纷纷上前阻拦,很快便见结亲的船队狼狈而来,每个人都怒容满面。
“黄祖老贼,我与你势不两立!”孙策手指江北大骂不已。
张纮等人下了船,上前安抚孙策:“天佑君侯,多亏船队走得及时,未被贼人得逞,大喜之日,还是先拜堂要紧。”
郭图满面羞愧,抱拳道:“吾先前还为那刘表讲和,未料黄祖小人如此卑鄙,请君侯见谅。”
周瑜虽然神情冷峻,但还保持着冷静,劝道:“今日大婚,暂且不与他计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将新人安置要紧。”
诸葛瑾也说道:“对对,先去拜堂,莫要错过了吉时!”
孙策大喝一声,猛地将剑刃刺进岸边的石缝之中,用力一抖,那剑刃便断为两截,厉啸着剧烈抖动,反射出刺目的寒光。
此时乔玄也被救醒,随从扶着下了船,负责礼仪的虞翻赶忙命乐队继续吹打,一行人往城内走去。
娶亲的队伍足有三四百人,浩浩荡荡,两顶大花轿晃晃悠悠
,孩童们叫喊着,前后追逐,刚才的小插曲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
但观看的宾客和百姓却不相同,都在纷纷打听刚才的事情,很快黄祖偷袭乔家婚船的事情春风一般传开,无不唾弃大骂。
都知道你两家有仇,但也不至于这种时候搞偷袭吧?这也太卑鄙了。
马上又有人说起黄祖年前趁着孙策丧期偷袭柴桑,顿时引起柴桑百姓的愤怒,将黄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年前大将军为孙刘两家讲和,这黄祖也太不守信用了。”
“黄祖老贼,就会偷袭,奸钻小人,真是丢光了江夏黄氏的脸面。”
“如果不是袁绍好心讲和,说不定吴侯现在都杀到江陵去了,这黄祖真是不识好歹。”
“此言有理,黄祖这么做,看似是为报仇泄愤,实则是不把大将军放在眼里啊!”
……
进城之后,孙策、周瑜牵着新娘拜堂成亲,送入洞房之中,郭图听着满堂的议论之声,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酒席照样进行,但郭图却发现,前几日与他亲近的许多宾客,再不来向他敬酒,甚至暗中指指点点,似有讥讽之意。
席间的郭图如坐针毡,额头竟不自觉冒出了一层细
汗,倒不是害怕什么,而是气得胸中一团怒火乱窜,极力在压抑。
经过这几日与孙策等人相处,他自认为袁绍已成为当之无愧的大汉第一人,言出如山,诸侯莫敢不从,整个人飘飘然。
黄祖今日的作为,无疑一棒/子将他从半空中打落地面,跌得灰头土脸,别说自己的面子挂不住,也有损大将军的威严。
唯有同席的张纮几人还在不断劝慰郭图,这是两家私怨,黄祖向来如此,让他不必在意。
但越是如此,郭图就越觉难堪。
乔玄刚应酬了一批人,见郭图额头冒汗,忙问道:“先生何以大汗淋漓,莫非不胜酒力?”
“哦,东吴佳酿实在醇厚,在下确实有些过量了。”郭图一阵干笑,脸色却阵阵发黑。
同坐一席,他与乔玄并座,是极为尊崇的贵宾,但那些敬酒的人敬过乔玄之后便转身离去,把他晾在了一旁。
张纮忙道:“先生若是过量,不妨早些回去歇息,明日吴侯还要亲自谢客,还是不要醉倒为好。”
“也好!”郭图正有离席之意,见张纮如此说,向同桌抱拳道:“诸位慢饮,告辞了。”
乔玄笑道:“先生好好歇息,今日之事,千万不必
挂怀。”
郭图勉强一笑,在张纮的陪同下走出大堂,见那些官员宾客都不与理会,心中愈发厌恨黄祖。
前堂大宴宾客,欢声笑语,后堂红灯彩带,东西跨院分别是孙策和周瑜的洞房,红烛纱帐,美人在侧。
虽然对原主孙策来说,这只算是纳妾,但对现在的孙策,却和大乔一样,都是人生首次大婚,心情忐忑而又喜悦。
进入洞房之中,孙策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坐在床头,红盖头照面的大乔,即便已经有过肌肤之亲,还是充满了期待。
“夫君莫非还在为江上之事生气?”大乔见孙策半晌不说话,倒先开口了,语气中充满担忧。
她知道孙策脾气暴躁,嫉恶如仇,被黄祖这么一闹,肯定怒满胸膛,忍不住开口劝慰。
“唉,不妨事!”孙策慨然一叹,走到近前笑道:“今日大婚,不提这些丧气之事!”
窗前的梳妆台上摆着一杆朱红喜称,这是专门用来挑盖头用的,昭示大吉大利。
古代十六两为一斤,秤杆上表标明斤两的星星,其实是由由天干地支配合而成,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再加上福、禄、寿三星,恰合十六之数。
烛影摇红,孙策深吸
一口气,轻挑盖头,便露出一张白皙如玉、粉黛蛾眉的俏脸,精心打扮过的大乔,简直美轮美奂。
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