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带兵杀到府衙,见府内大乱,贼军早已四散逃走,命人守住衙门,直奔后堂而来。
廊亭中一盏盏红灯照得院子里通明,看到后院大门敞开,四下无人,刘贤心中一沉,仗剑冲进洞房。
“啊——”刚一脚踏进去,便见一个红衣女子正挑着盖头准备离开,见官兵进来,吓得一声尖叫,躲在了墙角。
灯光之下惊鸿一瞥,刘贤吃了一惊,横剑站在门口,四下扫视,盯着那重新蒙住脸的新娘沉喝道:“杨僮芝何在?”
“不……不不知道!”那新娘吓得瑟瑟发抖,躲在墙角语无伦次。
刘贤看到床下的鞋子,走过去便闻到一股极大的酒味,马上转身对士兵吩咐道:“杨僮芝刚走,定然逃不远,传令全城搜捕!”
“遵命!”十几名士兵快速出门去拿人。
刘贤一脚踏出门外,忽然又停下来,转过身来到新娘面前,顿了一下,用剑鞘轻轻挑开艳红的盖头。
红烛映照下,一张白皙美艳的脸半遮半掩,虽然惊慌无措,反而显得楚楚可怜,如同受惊的小白兔一般。
刘贤一阵恍惚,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杀气早已消失,缓缓问道:“你便是刘遽之女?”
新娘低着头,轻咬红唇,精心打扮过的俏面上
忽然落下两行清泪,微微点了点头。
刘贤心头一颤,叹道:“刘遽虽然为富不仁,但毕竟是刘氏之后,岂能如此堕落,与贼人同流合污,误了姑娘青春?”
“你……”新娘一愣,这才抬起头看着刘贤,美目中竟有了一丝光亮。
只见眼前的一位儒雅英俊的年轻将领,剑眉朗目,鼻直口方,比那独目粗野,满脸胡茬的杨僮芝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刘贤心头一阵猛跳,就在此时,外面响起阵阵惨叫之声,吴兵还在追杀那些逃窜的贼军。
“姑娘放心,这里不会有人再打扰你!”
刘贤一咬牙,将盖头放下,迈步走出洞房,将房门关好,派两名士兵看守后院,去搜捕贼人。
天明时分,黄忠已经杀散其余三门的守军,将庐陵彻底控制,带兵来到府衙,却还是没有找到杨僮芝。
刘贤此时脑海中全是洞房中的情形,叹道:“只可惜晚了一步,又被此贼逃走。”
黄忠抚须冷笑道:“杨僮芝此次插翅难逃!”
“为何?”刘贤一怔。
黄忠笑道:“某已让孙翊和邢道荣埋伏在前往井冈山的要道之上。”
“老将军果然深谋远虑!”刘贤这才松了一口气,言道:“我马上将文
进父子请来,出榜安民。”
黄忠点点头,命人继续搜查城中藏匿的贼人,这些人平日里欺压百姓,绝不会被百姓所容,只要官兵出巡,有百姓帮忙,必会将其一网打尽。
此时杨僮芝和赵虎已经从密道出城,来至城北的农庄,这里有数百贼人,早已准备好马匹,就是为了逃命之用。
众人上马直奔井冈山,天明时分远离庐陵,即将到山路口,杨僮芝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大骂刘遽老贼勾结吴军,害他性命。
刚刚走上禾水桥头,便见前方树林中忽然冲出一队官兵,当先一人举斧子大吼道:“尔等贼子,还不速速归降?”
杨僮芝大惊,急忙勒马,见前方并无多少官兵,冷笑道:“你是何人?”
“说出吾名,吓汝一跳!”那人大叫道:“可知零陵邢道荣?”
“哼,无名之辈!”杨僮芝冷哼一声,虽然来不及穿戴铠甲,但他依然自信,提槍指着对方大叫道:“挡我者死!”
邢道荣大怒,摆动梨花巨斧喝道:“放马过来!”
“今日就让你知道我眇目狼的……”杨僮芝正在说话,忽然眼前一只黑点急速而至。
等看清是一支暗箭快如流星飞来,只来得及微微偏头,但他一只眼睛看得不准确,
这一下却正好迎上了箭簇,正正射中仅有的一只眼睛。
“啊——”杨僮芝顿时眼前一黑,翻身落马,惨叫不已。
“大哥——”身旁的赵虎大惊,咬牙嘶吼道:“卑鄙,搞偷袭!”
杨僮芝在桥上挣扎几下便寂然不动,竟是被一箭射穿了脑门,贼人顿时一片大乱。
赵虎知道后退无路,大吼道:“弟兄们,杀,为杨老大报仇!”
贼人此时也被激发凶性,见前方没有多少官兵,而且都是步兵,立刻催马直冲过去。
“三将军,你这……”
邢道荣正要责怪一旁张弓搭箭的孙翊,贼军已经悍然冲杀过来,只好先带兵迎敌。
见贼将提刀冲过来,他不避不让,双脚微微站开呈八字,举斧直面冲过来的战马,竟对着马上的赵虎大刀狠狠斩了过去。
“去死吧——”赵虎狞笑着,一刀斩向邢道荣的面门。
虽然这个官兵身形高大,但他站在地上,自己骑马冲杀,赵虎自信这一刀足以将他斩首。
当啷——
一股巨大的力量反震回来,双手发麻,大刀脱手而出,赵虎大惊失色,整个人在马上一阵摇晃,竟被震得从马背上滑落下来。
噗通一声,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