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闲聊,才知道这光头少年姓沙,是个典型的吃货,忍不住庙里的清苦,竟将庙里的灯油都偷了做饭吃,被师傅赶出庙门。
回家之后,他爹老沙见儿子长得十分结实,大为高兴,向庙里捐了点香油钱,二斤狗肉为其赎身,便带着小沙屠狗宰羊继承家业。
老沙除了屠狗卖肉干活之外,就是酗酒游荡,本来给小沙取了个名字叫“狗蛋”,但小沙觉得难听,暂时以和尚称呼。
父子二人本想请刘巴取名,但刘巴忽然养了一条恶狗,让他们无法登门。
这一点让村里的人也十分疑惑,大家都敬慕刘巴是名士,偶尔家中有什么好吃的,杀鸡宰羊的,或者新鲜菜都会送一点给他,现在却连门也不敢靠近了。
孙策见这少年说话条理分明,因为要读佛经,师傅叫他识字读书,还算是个人才,便建议他去县衙投军,将来出人头地。
不想这沙和尚却连连摇头,说从军既辛苦又危险,哪有做个屠夫,酒肉不缺,日子过得那才叫滋润。
看他美滋滋地舔着包裹红糖的竹叶,孙策无奈摇头,人各有志,这个吃货哪里是沙和尚,完全是猪八戒的胚子啊!
不觉已经到了村东的一间庄院,只见靠
北盖着一排房屋,东西搭着茅棚,大门口用竹子围了一圈院墙,靠东种着一片竹子,蔚然成林,郁郁葱葱。
院门口果然绑着一条大黑狗,正吐着腥红的舌头虎视眈眈看着几人,缓缓地爬起来,喉咙里发出怪叫。
孙河正要上前呵斥,孙策却拦住了他,只见院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欲访柴院,先问黑犬!”
孙河大怒道:“好个刘巴,竟敢让我等与恶犬对话,岂有此理!”
孙策看着这只浑身黑得发亮的恶犬,回头问沙和尚:“你说这只恶犬是刘先生最近才养的?”
“可不吗?才买来不到半个月……”沙和尚用指头抠了一点红糖,喂到嘴里嗦着,眉开眼笑:“真甜!”
孙策又问道:“刘先生之前讨厌养狗之人?”
“是啊!”沙和尚的口水快流出来,点头道:“这村里狗少,可不是我爹杀的,是大家都不愿意养狗。”
孙河怒道:“大哥,不如先把这恶犬杀了,再进去见人。”
刘巴让来访者和黑犬对话,这不是把别人都当狗看了吗?
“刘子初如此作,肯定是料到我们会来拜访,他这是有意而为啊!”
孙策轻声一叹,双目微眯,猜测着刘巴此举的意图,他
到底是不愿出仕,还是有意试探?
沙和尚点头说道:“来不来人不知道,但有意而为却不假,半月前刘先生说要养狗,大家送来好多,他都不满意,最后才选中了这条大黑狗。”
“专门挑的大黑狗?”孙策剑眉微皱,看着那只低声咆哮的恶犬,孙河已经拔出宝剑,准备上前将其打杀。
“哈哈哈,原来如此!”孙策看了片刻,忽然大笑起来。
“大哥?”孙河愕然回头。
只见孙策将头上的斗笠取下来,抬手用力一丢,便将其抛进了刘巴的院墙,调转马头吩咐道:“走吧!”
“这就走了?”孙河不明所以,丢下一顶帽子算怎么回事?
孙策却笑而不语,打马往村口而去,孙河只好带着护卫跟上。
“喂,这甜甜的东西叫什么?”沙和尚这才反应过来,招手大叫道。
“红糖!”孙河对这个胖乎乎的小家伙印象不错,回头答了一句,众人已经催马驰出村外,扬长而去。
赶回军营,孙翊见几人无功而返,找孙河文化,听说刘巴竟故意养了一头恶犬拦路,不禁大怒,叫嚷着要带人去把他绑来。
孙策却笑道:“诸位休慌,等我们再回长沙,我料刘先生也该到了。”
孙河奇
怪道:“我们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到,他会来吗?”
孙策点头道:“我帽子丢在那里,他必是要还回来的啊!”
孙翊撇嘴道:“帽子是大哥你丢的,又不是人家抢的,凭什么要还回来?”
孙策笑骂道:“你小子,整天就知道抬杠,还不快回长沙去给你师傅拿药,我们要往北走了。”
孙翊将信将疑,带着一百多随从向东往长沙去了,他这次随军同行,是回长沙帮黄忠拿药的。
那是张机为黄忠诊治过后开的药方,有几味药零陵根本找不到,只能转回长沙去取。
虽说黄忠再三不肯让孙翊亲自去,但孙策为了锻炼这小子,也是让他学会尊师重道,亲自跑一趟长沙。
虽说也有收买人心的嫌疑,但足以表现孙家的诚意,能治好黄忠的病,让这个五虎上将老来得子,这点辛劳算什么?
黄忠的命运早已改变,而与他同命运的魏延,此时还在襄阳的军营中当一名兵长。
城东大营的墙角下,刚刚训练完的襄阳守军正三三两两坐在一起晒太阳,聊着准备如何过年。
其中一位身形高大,面如重枣的青年大汉却苦叹不已,正是从义阳前来投军的魏延。
一名士兵问道:“魏大哥,你过
年不回家吗?”
“回什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