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众将围着黄忠,又是敬服,又是劝慰,如此团结的氛围,让黄忠大受感动,才到掌灯时分,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孙策命人扶着黄忠下去歇息,让黄盖和陈武整顿兵马,由凌操守益阳及洞庭防线,大军押送俘虏明日返回长沙。
孙河问道:“主公,那韩玄还关在后衙,要如何处置?”
孙策言道:“此人还有用处,将他带来见我。”
不多时韩玄战战兢兢被带到府衙,下午得知刘磐兵败的消息,让他彻底绝望,本还抱有一线希望刘磐能救他,这下全军覆没,彻底完了。
正想着是否要投降的时候,却见孙策笑道:“韩从事,离开襄阳有些时日,我想刘表闻报,必定急盼军情,你可愿回去报信?”
“回去?”韩玄一怔,旋即惊喜道:“吴侯愿意放在下回襄阳?”
“不错!”孙策点头道:“我与刘表的恩怨,只找涉事之人报仇,与荆州大小官员并无干系,韩从事此番回去,需帮我办成一件事方可。”
韩玄以为此番就算不死,也要受尽折磨,没想到孙策给他这么个差事,顿时大喜过望,忙道:“吴侯尽管交代,在下必会尽力完成。”
孙策言道:“
你此番回去,告知刘表,若想救刘磐,需用一个人来交换。”
韩玄脸色微变,如果要换黄祖报仇,恐怕没有可能,小心问道:“不知君侯要换何人?”
孙策言道:“魏延!”
“魏延?”韩玄有些意外,他在襄阳根本没有听过这个人。
“不错,此人乃是义阳人,字文长!”孙策详细解释道:“当年家父经过襄阳只是,此人大放厥词,曾羞辱过我叔父,说我们孙家必将一事无成,本侯要与他好好理论一番。”
“啊……这?”韩玄有些啼笑皆非,没想到孙策竟然如此记仇。
先前就曾听说孙策在寿春时被中原文士所笑,取江东之后派最博学的张纮到许昌面圣,也是为了彰显江东才俊,出一口当年的恶气,原本还有些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暗自失笑的时候,也暗暗告诫自己,孙策此人非但睚眦必报,而且喜欢翻旧账,千万不可与他有什么过节,这要被惦记上,那还能有安生日子过?
想到这里,不由开始为刘表和黄祖的命运担忧,小仇都记得这么清楚,那杀父之仇,必是非报不可的!
正心念电转之时,却听孙策说道:“那魏延就在襄阳
军中,韩从事能否做到?”
韩玄忙说道:“在下一定尽力而为,只要他果真还在军中,定会将那魏延送来荆南!”
孙策点头道:“为表诚意,我可命人将张允和令侄的尸首送还,由你带回襄阳安葬,这也是还刘表当年交还家父尸首之恩。只要魏延带到,我马上放回刘磐。”
“好,一言为定!”韩玄大喜。
他还正愁回去之后刘表迁怒于他,不好交代,有了张允的尸体可就好办多了,将过错全推在张允身上就好。
至于魏延,不过是军中小卒,用他来换刘磐一命显然是极其划算的,刘表必会同意。
这趟差事不但好办,还能捡回一条命,怎能不高兴?
第二日一早,孙策领兵转回长沙,城中军民夹道相迎,都为小霸王欢呼喝彩。
面对咄咄逼人的张允和刘磐,孙策仅用了半月时间就将其消灭,这是何等的威风?
人逢喜事精神爽,张羡听到前军大胜的消息,居然病情大有好转,亲自到府衙迎接孙策。
一行人到了衙内,桓阶早已摆下酒宴为众人接风,其中就有名医张机张仲景。
应付着大家寒暄和吹捧,孙策却注意着这位被后人尊称为“医圣”的神
医,张机年纪四十上下,面容清隽,留着一撮山羊须,为人谦逊和善。
因为每月定时开堂坐诊,为百姓治病,张机在长沙也深得人心,自从让出长沙太守之后,便精研医术,搜集各种药方整理医书,整个人都显得沉默寡言。
酒宴散后,孙策单独将张仲景留下,言道:“先生治病救人,不为官场所动,淡泊名利,实在令人钦佩。”
说起来这一点华佗和张机正好相反,一个想求官而终生不得志,一个却弃官专心学医。
这两人的所作所为,何尝有时不是围城现象?
张机无奈叹道:“战乱频繁,人命如草芥一般,每逢大战,必有瘟疫流行,又连累诸多无辜之人,在下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不知何时能够天下太平!”
孙策点头道:“如今诸侯各立,不服王命,只恐征伐不休!先生治病救人,我等却在厮杀害命,实在惭愧。”
张机却摇头道:“自古征讨,皆有正邪,将军兴义兵而保护百姓,此乃大义之举,就如眼前的长沙,若非将军来得及时,城中百姓又不知要有多少人丧生。”
“能保护境内百姓安乐,吾所愿耳!”孙策言道:“听闻先生正在著述
医书,博采众方,根治伤寒,控制瘟疫,不知进展如何?”
张机叹道:“古方极多,要去伪存真,又要实践所用,我如今尚在搜集古方,寻求古训,广积资料之时,距离著书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