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领兵来到历陵,将大队人马驻扎在河边,来至贼军大寨,在吕岱等人的陪同下亲自巡视了一遍莲花峰。
发现此山果然四面悬崖,南面仅有一条山路盘旋而上,或在山沟之中,或在悬崖之上,每一个险要之处都有重兵把守,攻山难如登天。
大致了解了贼军情况之后,周瑜言道:“张节选此地为巢穴,固然艰险难取,却已成为困兽,不足为惧了。”
吕岱蹙眉道:“据潘都尉所派的暗哨查探,莲花峰后山有几处断崖,贼人用绳索上下山峰,与外界沟通,就怕他们会去求援。”
“吾正要张节四处求援,才好破贼!”周瑜洒然一笑,言道:“此乃围点打援之计,就怕其余各部不肯发兵来。”
吕岱言道:“唇亡齿寒,贼人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莫非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逐个击破?”
“他们虽称豫章六部,其实各自为战!”周瑜却微微摇头,言道,“纵然张节去求援,能发兵者唯有鄱阳水贼而已,何足惧哉?”
吕岱沉吟道:“杨僮芝远在庐陵,必不会爬山涉水发兵,苑御和尤突乃是越人,很少与汉人来往,此三部确实不足为虑,但东部贼人实力最强
,为何彭氏不会发兵?”
周瑜笑道:“张节并非豫章人氏,汇集亡命之徒而聚此处,号称宗部,实则便是匪盗,彭蠡彭氏向来以世家豪族自居,定不会与之同流合污。”
“原来如此!”吕岱恍然,点头道:“都督高见。”
潘璋在一旁问道:“这莲花峰确实易守难攻,除了悬崖峭壁,还遍布荆棘,要道都被贼人把守,根本无法上山,不知都督下一步准备如何破敌?”
周瑜笑道:“我们虽然无法上山,但贼人也同样无法下山,我为猎者,贼为困兽,长此僵持下去,贼人必会不战自乱。”
吕岱点头道:“此处为进出莲花峰的必经之路,故而贼人在此设立营寨,如今被我军占住,便如鲠在其喉,虽不能致其立毙,却也叫他们十分难受。”
潘璋有些焦躁,叹道:“如此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周瑜笑道:“待鄱阳水贼出动之时。”
潘璋无奈道:“却不知接下来我等该如何行事?”
“练兵!”周瑜淡淡说了两个字。
就在众人疑惑之时,周瑜传令道:“吕岱、潘璋、凌操、徐逸听令!”
四将马上出列,周瑜吩咐道:“命你四人各领三千军,即
日起分作四部在寨前练兵:两部训练,两部攻打莲花峰山寨口,只以练兵为主,不可强攻,不可徒增伤亡。”
四人虽然心中不解,但将令已下,不容置疑!“遵命!”
周瑜又道:“徐琨总督四军,由你来调度分派,按我将令行事,不得有误!”
“诺!”徐琨也出列领命。
徐琨是孙坚的女婿,孙策的姐夫,讨伐黄巾时便跟随孙坚东征西战,在军中威望极高,孙策将他派到豫章,也是担心部分旧将不服,帮助周瑜统领兵马。
众将走后,站在帐中的祖郎神情有些慌张,忙上前抱拳道:“都督,在下也能带兵,为什么不分我兵马?”
祖郎是丹阳郡的山越首领,曾几次击败过孙策,后来被孙策征服之后诚心归顺,如今被派到柴桑练兵,见周瑜不肯分兵,以为是对他不信任。
周瑜却笑道:“吾自有安排!要请你去找越人首领苑御,你可敢去?”
“苑御?”祖郎一怔,蹙眉道:“我们虽然同为越人,但百越支系众多,甚至习俗、言语各不相同,在下属吴越,苑御他们是瓯越人,只恐……”
周瑜剑眉一挑,问道:“你害怕了?”
“害怕?”祖郎发秃的
前额上青筋冒起,大声道:“我祖郎从来不知道‘害怕’两个字怎么写。”
周瑜却笑道:“只怕‘祖郎’两个字你也不会写吧?”
祖郎一怔,挠着头顶日渐稀疏的头发,干笑道:“我祖郎确实不识字,但也绝不怕他们瓯越人,如果都督真有将令,我必定毫不畏惧。”
周瑜笑道:“我此番叫你前去,并非什么冒险之事,而是要探明苑御的踪迹,此人带领族人往返于武夷山,行踪诡秘,居无定所,我料他必有所图,你只需查明其族人情况即可,若能与苑御相交,自然最好不过。”
“我明白!”祖郎干瘦的脸上露出满是褶子的笑容,大声道:“吴侯经常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周瑜点头道:“就以四十日为限,无论查到多少情报,都要回来复命!”
“保证完成任务!”祖郎抱拳领命而去。
众将散去之后,周瑜又写了一封书信,命人送往海昏的太史慈,叫他集中训练三千精兵备战,等候消息。
半个时辰之后,徐琨回来复命,已经分派好吕岱四将兵马,今日就在山前的草地上练兵,等大营部署完成之后,明日便开始攻打莲花峰山门。
周瑜吩
咐道:“四支兵马训练需分作两组:一组早上攻打山门,一支攻山,一支掩护;另外两支下午训练两个时辰,训练结束之后各自回营休息,若有击杀贼军者,赏赐酒肉,所部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