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车列队!”随着于禁下令,明军兵马调动,号角齐鸣。
无数车辆排列在岸边,骑兵向两边散开,随着枪兵守护左右,水军也向河下走去。
汉军见状,纷纷开始戒备,弓箭手弓弦半拉,只等对方渡河到一半,便放箭射杀。
但那些舟船木筏却只是摆在沙滩上,并不见明军渡河,反倒开始摆弄那些车辆。
远远看去,每一辆车上有三五个洞孔,黑黝黝的不知有什么玄妙,几名士兵正在调整方向,不知搞什么把戏。
张时看着对面车辆沿岸摆好,心中疑惑,虽听说明军的连弩十分厉害,但这河面宽阔,射程也不够,这东西还能飞过来不成?
“预备!”等所有弩车准备就绪,于禁举起手中的一支小红旗,大声下令。
吱吱喳喳——
随着一阵纷乱的声音响起,车辆上的箭筒变换着方向,从指向河面变成了对准对岸,箭筒的口径微微上扬。
远远看去,密密麻麻的洞口反射寒光,竟是生铁铸成。
张时虽然不知道对面的车辆究竟又有何用,但这样的洞口对准自己,还是下意识觉得不妙,悄然退到阵前。
如此奇怪的兵器,让汉军也觉得心中发毛,前排的弓箭
手一阵骚动,不时扭头看看左右的同伴,神色不安。
“上弦!”于禁冷冷看着对面,嘴角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再次挥动令旗。
粗如手臂的牛皮筋被缓缓拉开,随着弓弦拉开,一尺来长的箭矢置入箭筒。
箭镞的锋芒隐藏于黑暗之中,如同出洞的毒蛇一般,准备致命一击。
“放!”于禁猛地向下一挥旗帜。
呜——
弩箭呼啸而出,带着沉默的破风之声,与普通弓箭的声音完全不同。
一百辆弩车同时发动,仿佛浪涛汹/涌,涌起一道黑影,越过河面直接到了对岸。
“啊——”
随着惨叫声响起,于禁分明看到了对面士兵身上溅出的血光,如同盛开的鲜花一样。
前排的弓箭兵被射中,仿佛遭受重击,直接向后倒下,匆忙用盾牌遮挡的步兵也惨遭重伤。
斜阳之下,汉军如稻草人般倒下一片,于禁眼中冒出兴奋的光芒,近一年的训练,弩车终于初见成效。
这弩车是继连弩和机关弩后工坊的又一项利器,每张车上装备硬弩,虽然不能像连弩那样快发,但威力巨大,主要用来进攻使用。
尤其对付冲击的骑兵,一旦这等力度的硬弩射出,能贯/穿铠甲
,射杀战马,彻底打乱骑兵的阵型,让骑兵不战自乱。
他还清楚记得第一辆硬弩车带来,一箭射穿步兵的原木大盾的情形,幸好盾牌是挂在木架上,要是有人把持,恐怕也要受伤。
经过一年多的训练,弩车兵成为新的战力出现在军中,这些可都是于禁亲自训练的部将,个个聪明伶俐。
操控弩车与连弩不同,虽然发射简单,但要掌握准头,判断距离,这可不是简单之事,车头上的箭头和距离刻度,都要精明之人才能掌握。
这次攻取关中,每个大营中都配备了这种利器,于禁本不想这么早就用出,但隔河相对,又不想消耗兵力,只好拿出杀手锏。
明军顿时士气大振,这样的场面最能激起士兵的斗志,一个个神情激奋,鼓声震天,准备渡河杀敌。
对岸一片惨然,一轮弩箭过后,汉军纷纷向后退开,这等威力的箭矢,谁见了不心惊肉跳?
于禁第二次下令,弩车后面的士兵继续准备,将弓箭置入了箭筒,汉军一片骚动,再次向后退去。
与此同时,张辽也立即下令,徐盛马上带领水军纷纷上船,快速往对岸划过去。
对岸的汉军看到,想要上前阻挡,却
又被弩车威慑,犹豫之下,第一批水军已经过岸。
徐盛跳上岸边,带兵直冲过去,这些守军都是平时的巡城士兵,大多从城内召集,连正规训练都没有,哪里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明军精锐?
只是徐盛带领的一千精兵,便将守军杀得丢盔弃甲,四处逃窜,又无大将统领,彻底失去了抵抗之力。
张时见此情形,知道大势已去,传令立刻撤退,他的这些人马根本不是明军对手。
此时张辽也已带兵渡河,明军搭设浮桥,渡过洛水,追到蒲城时已经天晚,就在城外安营扎寨,再次劝降守军。
与此同时,徐晃所部也从蒲坂渡河,直杀到临晋境内,徐晃亲自带领三千精兵,杀奔城下。
此时临晋守军还未有丝毫察觉,徐晃正是轻骑突进,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临晋城中并无多少守军,也被刘备调走大半,加之又靠近长安,城中之兵都是差役民夫,不过是防守治安所用。
徐晃领兵来至城外,守军看到旗号和装备才知不妙,顿时大惊,急忙擂鼓示警,匆匆关闭城门。
护城河上的吊桥竟然升不起,守军们奋力拉扯,直听砰的一声闷响,绳索拉断,吊桥又坠落下去,
激荡起大片尘土飞扬。
城头上人头攒动,弓箭手和步兵匆忙列阵,一位三十上下,身穿青布官袍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