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正在夷陵调兵部署,准备全力攻打猇亭,直取江陵。
刚派人往江州催粮,秭归消息传来,关羽听闻司马懿遭逢刺客,下落不明,顿时吃了一惊,忙与黄权等商议。
黄权言道:“司马仲达深谋谨慎,怎会让刺客得手?莫非军中早有内应?”
关羽抚须沉吟道:“益州水军本为吴班统领,又是刘璋旧部,先前为孙策所败,又招募巴人训练,兵员参差不齐,实难预料。”
黄权蹙眉道:“水上不同于陆地,军师在江中遇险,又非谙熟水性之人,若船队搜寻不到,恐为明军所擒,否则……”
关羽丹凤眼微微一张,寒光爆射,沉声道:“吾料刺客乃是周瑜所派,仲达谙熟韬略,水寨必定防守森严,周瑜见无机可乘,竟用此卑鄙手段。”
黄权闻言忽然浑身一震,惊呼道:“仲达曾鼓动巴人扮作五溪蛮刺杀孙策,莫非孙策查出线索,又派刺客反来行刺?否则益州三军之重,全系君侯一身,他们何必舍本求末?”
关羽捻须冷然一笑:“关某征战疆场数十年,何惧宵小之辈,暗箭岂能伤某分毫?”
黄权抱拳道:“君侯虎威,自然令敌闻风丧胆
,刺客无法靠近君侯,行刺军师,如断将军一臂,也在情理之中。”
关羽傲然道:“若孙策以为关某是靠仲达出谋划策取胜,未免小瞧了天下英雄。夷陵一战,吾等大获全胜,无需仲达献策,某亦能破江陵,取荆州。”
黄权言道:“军师失踪,非同小可,还需及时应对!周瑜得知消息,必有动静,此番攻打猇亭,还需防其水军袭击于后。”
关羽思索片刻,言道:“命人小心查探明军水寨,打听仲达消息,吴班更要谨慎再三,不可轻举妄动。另派杨怀、高沛二将守夷陵水口,若周瑜退兵,吴班便可领水军顺江而下,其欲夺夷陵,必会腹背受敌,无能为也。”
黄权点头道:“君侯所言极是,夷陵失守,周瑜只能退至猇亭与大军会合,此时按兵不动,正是担心吴班水军随后而来。君侯可趁其进退两难之际,一鼓作气拿下猇亭。”
关羽长身而起,虎视东方,朗声笑道:“待某取了江陵,便将周郎困于大江之上,谅他插翅难飞。”
黄权也笑道:“若擒了周瑜及江东诸将,不知孙策要用多少赎金换回。”
关羽冷哼道:“此二人狼狈为奸,
妄图篡逆,某当用周瑜项上人头,来祭这大汉江山!”
……
夷陵战事正紧,留守江州的糜芳却在家中饮酒,醉得不省人事。
数日前糜芳私自倒卖军器的事情被关羽得知,派人到江州当众申斥一顿,还记下罪行,等战后另行发落。
糜芳本就对关羽的傲慢十分不满,此次又当众被羞辱,心中愤懑,整日借酒消愁,不理军务。
前军催粮的公文发到,司马孟达等了一早上却未有回应,独自拨粮却又无权打开府库,在府衙急得团团转。
一直到傍晚时分,糜芳才酒醒,听闻战报,却不以为意,先洗漱吃喝完毕,才来府衙议事。
孟达急道:“关将军命人来催粮,今日就该发出,若耽搁了时日,军法从事,你我都吃罪不起啊!”
糜芳冷声道:“自秭归到夷陵,又多出数百里,沿途要消耗多少粮草?吾自各地筹措粮草还需时间,叫他宽限几日。”
孟达大惊,忙道:“前军正在交锋,即将攻破荆州,粮草乃三军命脉,此时万不能有误,可将江州库粮先行拨运,再从各地调粮补充。”
糜芳深吸一口气,摆手道:“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开库房准
备装车。”
孟达言道:“军情紧急,当连夜装载粮车,明日一早便可出城,否则被关将军得知消息,贻误军机,可是杀头之罪。”
“哼,我怕他关云长何来?”糜芳冷然一笑,最终还是点头道:“毕竟关乎我妹夫兴汉大业,我不与他一般见识,就有劳孟司马监督装车。”
孟达这才松了一口气,抱拳道:“遵命!”
糜芳拍着孟达的肩膀笑道:“司马忠心耿耿,一心为国,我定会上报汉中王,此战你我也有功劳。”
孟达大喜,带了令牌前去准备,糜芳则回府中,继续与几个找来的歌姬饮酒取乐。
孟达赶到营中,将差役和守军全都召集起来,连夜装车,准备明日一早亲自运粮。
他的好友法正已成为刘备心腹,两人地位悬殊,每当想起此事,心中便不是滋味。
如今正是立功之时,但留守后方立功机会甚少,此番去见到关羽,便主动请令到前军效命。
大军马上就要攻入江陵,在阵前杀敌立功,就算不能与法正相当,也要离他近些。
众人忙了大半夜,一直到四更过半才算装完,大小车辆停在江州大街上,明日一早开城便可出门。
孟达跑前跑后亲自监督,也累得筋疲力尽,想一大早还要赶路,就在街旁与民夫一同歇息。
正迷迷糊糊睡着,梦到自己冲锋陷阵,斩将夺旗之时,忽听得耳边喊声四起,敲锣打鼓,一时间不知身在何处。
一名副将将孟达摇醒,大喊道:“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