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宜到门外吩咐几句,很快便见梁兴、张横二将陪着一位中年文士走进来,留着一撮山羊须,气度沉稳。
那人进门,抱拳道:“在下贾穆,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贾穆?”韩遂从未听过此人名号,看向成宜:“这是何方高人?”
梁兴大笑道:“将军,贾先生乃我们的同乡,武威姑臧人,他的名名号将军未曾听过,其父却是大.大有名,将军一猜便知。”
“武威……贾先生,”韩遂略作沉吟,猛然醒悟道:“你……你是贾文和之子?”
“不错!”贾穆再次抱拳道:“自长安一别,家父时常挂念将军及西凉诸将,今将军官居汉中太守,实乃我西凉之光也!”
“哼,狗屁的西凉之光……”韩遂冷哼一声,忽然脸色大变,指着贾穆:“曹操已降孙策,令尊岂非也是……你到底从何而来?”
贾穆并不急于解释,抚须笑道:“将军乃西凉豪杰,今日乡亲会面,就当在下慕名来访,如何?”
成宜在一旁提醒道:“明公,此非待客之道!”
韩遂心中惊疑不定,指了指座位:“先生请坐!”
又命人看茶,准备酒宴,众人各自入座,韩遂看向
梁兴和张横,这两个也是姑臧人,不知他们如何与贾诩联络上,竟将其子秘密请来。
坐定之后,贾穆指着桌上残酒,笑问道:“将军平定汉中,开蜀中之门户,助刘备取西川,功勋卓著,今拜汉中太守,安乐自足,莫不是准备颐养天年,终老于此?”
“先生取笑了,既为同乡,某也不妨以肺腑之言相告!”韩遂并非愚钝之人,先有成宜一番话,如今又见贾穆到此,便已经猜到了大概。
贾穆点头道:“在下来此,既为访亲,亦为拜见将军,承蒙将军信任,荣幸之至。”
韩遂慨然叹道:“某当年轻信刘备,出兵汉中,若当初兵败,想必此时早已尸骨无存。幸亏那张鲁怯懦,不战自降,侥幸立功,刘备为保其虚名,将我困在此地,整日忧心不已,先生此来,必有妙计助我一臂之力。”
贾穆笑道:“将军既知吾父子已效命大明,今刘备负隅顽抗,也不过苟延残喘而已,将军若能弃暗投明,吾皇必有重赏,且西凉之主,非将军莫属。”
“孙策亦知我韩遂乎?”韩遂吃了一惊,想不到贾穆竟是带着孙策旨意来,这番承诺,绝不是贾诩父子所能决定的。
贾穆言道:“
将军讨董卓,斩李傕、郭汜,威名享誉凉州,吾皇岂能不知?此番在下冒险而来,正是陛下亲自授意,那一日在河东擒了马岱,忽然想起将军被困汉中,胡生一计,派在下来与将军联络。”
“马岱竟已被擒?”韩遂吃了一惊,马家父子兄弟,以马超、马岱武艺最高,想不到孙策竟将其生擒,小霸王果然名不虚传。
贾穆笑道:“擒马岱不过略施小计而已,将军有所不知,在下离开洛阳之时,镇北王已在谋划捉拿马超,若将次子擒获,刘备、马腾如断一臂,西凉必有大乱,此乃将军重整雄风之良机也!”
韩遂冷声道:“马超那小子为人暴戾,寡恩无义,不如用计除掉来得干脆,何必费心生擒?”
贾穆言道:“将军岂不闻吾皇宽仁,愿结交天下豪杰,共征海外?马超虽为劲敌,但若能为我所用,将来西征,必是一员虎将。”
“什么……海外?”韩遂一怔,旁边的成宜、梁兴等也都一脸茫然。
贾穆抚须笑道:“诸位若以为吾皇只为这九州山河,未免他小看他了。其胸藏大志,气吞天下,不仅这汉室江山,还有那西域、南海、东海等地,将尽数讨平。日月所照、江
河所致皆为汉土,绝非虚言。”
韩遂有些不可置信,喃喃道:“小霸王,果真有如此大志?”
贾穆慨然一叹:“若诸位将军见过那世界地图,方知吾皇志向之远。吾皇虽号称小霸王,其胸襟武略,早已远超项羽,正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
成宜在一旁忙说道:“先生,先前你可从未说过什么世界地图,能否让我等也开开眼界?”
贾穆摇头叹道:“世界地图广袤深奥,非吾一人所能为诸位展示!连那世之枭雄曹操,亦为吾皇胸襟所折服,甘心为其效命,今已出兵辽东,探索东海,诸位便可略知一二。”
“世界地图?”韩遂抚须沉吟片刻,言道:“有一日,我定要亲自一观。”
贾穆笑道:“先前铜雀台便有剑梅阁,今已移至洛阳,里面便有世界地图,将军其有意到洛阳乎?”
韩遂心中一动,却又摇头道:“吾纵有此意,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今虽为汉中太守,却被困群山之中,西与凉州失去联络,粮草车马皆为李严掌管,如同身处囚笼之中,如之奈何?”
梁兴笑道:“将军不必唉声叹气,我这老乡既然来了,绝不会无的放矢,只要将军还有雄心,马
上便可干一件大事。”
张横也道:“将军自来汉中,便整日郁郁寡欢,兄弟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无计可施,今贾先生不惜冒险来此,夫复何疑?”
韩遂双目微凛,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