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欲言又止,只说道:“近朱者赤,臣受大明之气熏陶,自也要随波逐流一番。”
“难得子龙有此要求,朕岂能不允?”孙策略作思索,命人取来纸笔,就着马背笔走龙蛇。
“大将北征胆气豪,白马银枪射大雕。
风吹鼍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
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
太平待诏归来日,朕与将军解战袍。”
孙策写一句,旁边的孙河便摇头晃脑念一句,周围人听得不住点头,鼓掌叫好。
“多谢陛下!”赵云接过纸笺,仔细又看了一遍,抱拳道:“臣不忘皇恩浩荡,不破河西誓不归。”
两下里依依惜别,孙策命太史慈领大军随后,夏侯惇运送粮草,自领两千轻骑先行。
黄河已经开始解冻,大块的冰层被洪水冲散,四处飘荡,沿岸的草木冒出绿芽,远远望去一片绿荫,令人心情舒畅。
孙策也满面春风,纵马驰骋,眼下对手只剩刘备,优势在我,他的一颗心也随战马奔驰而起伏不定。
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天黑时赶至箕关,苏由、冯礼远远出迎,再次见到孙策,已是一代帝王,气势与以前又大不相同。
如今徐晃已经攻入河东
,箕关不再重要,孙策命他们择日返回冀州,若想从军继续练兵,若想归田自有封赏,众人感激不已。
……
春河解冻,刘备正在弘农整兵备战,忽然探马来报,孙策出兵河内,不禁勃然大怒。
他此次进位汉中王、辅佐朝政,集合十万精兵前来决战,对位的自然就是孙策。
谁料孙策竟不与他交锋,只派三弟孙翊督战,自己却去了河内,显然是去取河东。
这是对他的无视,憋闷了一个冬天的刘备怎能不怒?
娄圭言道:“孙策取河东,意在长安,大王可退守潼关,集合精兵与孙策一战。”
刘备怒道:“未战先退,丢城失地,挫我军威,汝是何居心?”
娄圭忙道:“大王息怒,今孙策分兵屯渑池,据大河为守,意在牵制大军,却分兵取河东、攻益州,两翼若有闪失,后果难料,请大王三思。”
刘备冷笑道:“孤在弘农,自能随时策应河东局势,至于益州,吾二弟文武双全,天下无敌,区区周瑜又能奈何?”
邓芝也劝道:“曹仁善守,一心布防,在弘农对峙无益,不如分兵支援河东,遣大将镇守此地,击退孙策,则其余明军不足为虑。”
此时若再
调兵往河东,岂不是被孙策牵着鼻子走?
刘备心中不忿,沉声道:“孙策只遣孙翊守洛阳,是欺孤不会用兵也!孤此番誓要斩孙翊、破洛阳,定叫他追悔莫及。”
王朗抱拳道:“愚以为大王所言极是,中原乃海内之地,两都皆大汉创业之方,大王已定长安,若再取洛阳,必兴汉室。
一旦孙翊可破,则长驱直入,夺取中原,恢复山河指日可待,彼时孙策不得不退兵,何忧河东之兵?”
刘备大笑道:“王司徒所言极是,孤先斩孙翊、再取洛阳,以报孙策轻吾之辱!”
马超再次请令道:“末将愿为先锋,再攻渑池。”
刘备意气风发,拜马超为前军都督,领兵两万攻渑池,自领大军居后,誓要踏平函谷关,拿下洛阳。
马超领兵再到渑池,见那高大的冰墙已经消融坍塌,如同一滩烂泥,又露出渑池低矮的城墙,大笑不止。
庞德催马到城下叫战,孙翊带领陆逊、曹仁上城查看,见西凉骑兵漫山遍野,人喊马嘶,气焰嚣张。
曹休怒道:“西凉小儿,如此张狂,末将前去会他一会。”
曹仁摇头道:“敌军士气正盛,不可撄锋。”
孙翊却大笑道:“我大明
开国立业,兵临城下却不出战,必为人所笑,某亲自去战。”
曹仁忙劝道:“将军身系三军之重,朝廷安危,岂可轻易出战?”
孙翊言道:“诸位放心,我这几年并未虚度光阴,自觉刀法已成,此人用刀,正好检验一番,并不会恋战冒险。”
曹仁还要再劝,黄忠却道:“庞德刀法刚猛,正与三将军相似,可出战迎敌,某出城掠阵,可保万无一失。”
陆逊在旁边观察良久,言道:“刘备不肯分兵支援河东,必意在洛阳,若不出战,则汉军必来攻城。不如与他切磋纠缠,以为缓兵之计,吾等待机厚积薄发。”
众将一想也是,与其守城等着被他来攻,还不如先出城斗将交锋,反正都是拖延时日,只要能保证不损兵折将即可。
当下孙翊领众将出城,曹仁和陆逊把守城门,连弩、硬弩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救应。
孙翊会合众将,人马摆开阵势,两阵对圆,左边黄忠、邢道荣,右边韩猛、曹休四员大将,兵多将广。
庞德横刀上前,大笑道:“孙翊竖子,你兄弟篡逆叛乱,死在临时,以为人多便可吓唬本将么?”
韩猛大骂道:“西凉犬贼,不随你主偏安一隅
,竟到中原来撒野,好大的胆子。”
庞德怒道:“你是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