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条山一处山谷,张郃带领一万人马在此埋伏。
这里是绛县通往夏县的必经之路,再往前便是平阔之地,此处岭多起伏,正适合伏兵。
不觉晨光初露,初冬的清晨,寒气袭人,士兵们即便穿着羊皮,也被西北风吹得彻骨冰寒。
一直等到日上三竿,还不见汉军张飞领兵支援,张郃渐渐失去耐心,命士兵起身稍微活动筋骨,再等下去全都冻僵了。
将近中午,忽然一队骑兵从后方疾驰而至,近前传令道:“汉军已撤退安邑,请将军退兵。”
“失算了?”张郃愣了一下,命人将山中埋伏的人马叫出来,往北撤退。
高览追上来问道:“儁乂,张飞闻之夏县被攻,竟不发兵救援,这是何道理?”
张郃叹道:“必是法正识破徐先生之计,张飞径直退回安邑,夏县已经无关紧要了。”
“这个法正,果然为劲敌!”高览咕哝着骂了几句。
徐晃拿下鸟鸣涧之后,打听到张辽奇袭端氏,正与张飞在翼城对峙,本打算领兵支援,合力攻打绛县。
徐庶却另思一计,趁着张飞还未发现鸟鸣涧被拿下,分两千骑兵直取夏县。
夏县在中条山另一处山口,但因道路崎岖,不便行军,他们假装
从小路出奇兵,引张飞分兵支援。
张郃在这里设伏,伏击汉军之后,扮做援军取夏县,顺势便可直接攻打河东治所安邑。
与此同时,徐晃便领大军出中条山,与张辽南北夹击绛县,将张飞困在城中,一旦安邑拿下,河东便从此易主。
如今张飞舍弃绛县退守安邑,显然是识破了徐庶之计,他们又白白受了半夜风寒。
退至绛县山路口,徐晃已经领兵出山,人马会合,浩浩荡荡直奔绛县而来。
这段时间绛县县令躲在家中不敢外出,张飞走后又来接管事务,在府衙中屁/股还未坐热,便听守军来报,明军杀到城下。
县令慌忙来到城头,只见数万明军源源不断而至,将城池围得密密匝匝,顿时头皮发麻。
张飞走时,不但带走了大半粮草军器,连士兵也一同调走,只留下两千临时招募的新兵,显然已是放弃绛县。
乐进催马上前喝道:“张飞已领大军退走,尔等若识时务,速开城门。”
县令战战兢兢,传令开城,徐晃领大军进入绛县,派人到翼城与张辽联络。
傍晚时分,张辽轻骑赶至绛县,徐晃亲自出迎,众将在城下相见,大笑不已。
他们都是曹操部下旧将,关系熟稔
,张辽早早就派往塞北,如今殊途同归,会师于河东,倍感亲切。
徐晃拉着张辽的手走向府衙,笑道:“若非文远奇袭端氏,吸引张飞交战,我等还不知何时能走出中条山。”
张辽却摆手笑道:“功名此言差矣,若非诸位将张飞引入山中,我这区区数千人马,又能有何作为?”
于禁慨然道:“此番我等虽未联络,但奇正结合,暗合兵法之妙,总算没有给曹公丢脸,今后依旧同朝为官,还要继续并肩作战才是!”
乐进大笑道:“文则所言极是,陛下英明神武,对我等又如此信任,但以对曹公之心效忠大明,建功立业正当时!”
一旁的徐庶、程昱等人也都纷纷颔首,此番曹营众将会齐,说起各自战事,不禁唏嘘动容。
孙策将如此大的兵权放给他们,又在河东会师竟然毫不担心,光是这份气度和胆魄,就足以让人心折。
虽然已是大年初四,但总算还在年中,徐晃传令犒赏三军,大宴三日。
在山中挨饿受冻,饥寒交迫长达半月,也该让将士们好好放松一下,顺便过个大年。
绛县城中粮草不足,但翼城却牛羊极多,张辽命人连夜送来一批,摆宴庆功。
绛县彻夜欢腾,
此时的安邑却一片沉寂,比这冬日还要寒冷几分。
张飞回城之后,还极不甘心,待探马回报,明军果然埋伏在前往夏县的路上,方才有些后怕。
若不听法正谏言及时退兵,被徐晃牵制在绛县,此时明军已经杀到安邑城外。
但即便如此,张飞还是怒气不休,叫嚷着要整兵去攻绛县,将张辽和徐晃赶出河东。
法正劝道:“明军已有准备,坚守不出,若再出兵,只会将士疲惫,开春之后孙策必会增兵,将无力拒敌。”
张飞焦躁不已:“敌军入境,焉有不攻之理?等到兵临城下,必会陷入被动。”
法正言道:“当务之急,乃是养精蓄锐,静待时机,明军虽到河东,但粮草转运不便,待城中粮草耗尽,再分兵断其粮道,可徐徐破之。”
张飞沉声道:“俺等着张辽他们来攻安邑,定叫其有来无回。”
法正言道:“河东北部及河西境内尚有数万匈奴兵马,明军必不敢轻举妄动,将军需派人前往安抚,待开春之后,命匈奴骑兵出动策应,才好反败为胜。”
张飞点头道:“派人联络呼厨泉,送些金珠财物,他自会乖乖听话。”
明军的出现,将河东一分为二,以汾水为界,北部
已经失去控制,现在只能联络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