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苞忙问道:“大将军尽管吩咐,在下粉身碎骨,万死不辞。”
孙策言道:“关羽虽在阵前小挫,但兵力未曾损折,我正要趁其受伤去劫寨,因担忧水军来救未曾出兵。将军既然能劝吴班来降,可助我去劫寨:但见岸上火起,便前来救应,关羽不知水军已降,杀他个措手不及。你我内外夹攻,则大事成!”
泠苞抱拳道:“久闻将军智计百出,文武双全,果然名不虚传,此事不难,某与吴班当奋力建功,以报将军知遇之恩。”
“某有将军相助,取西川无忧矣!”孙策大喜,与泠苞在席间定计。
二人约定今夜三更劫营,以举火为号,等天黑之后,派小船将泠苞送往汉军水寨。
刘贤正在巡营,来到江边劝道:“此人心意不明,就此放回,恐怕不会再来!”
孙策负手站立岸边,看着江上火光明灭,大笑道:“吾以诚待人,人当不负我,刘将军可知太史子义之事乎?”
刘贤蹙眉道:“太史将军乃大义之人,泠苞焉能相比?且眼下正在商谈赎人之事,将他放回,岂非打草惊蛇?”
“我已决定今夜就去劫营,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孙策不听
刘贤劝告,命其整备人马,准备三更时分出兵,前去劫营。
转回帐中,命人将程普、桓阶二人传来,问道:“关羽派人以十万钱数人,泠苞大为恼怒,愿意归顺,二位以为降意如何?”
桓阶蹙眉道:“此人既誓死不降,纵然失望,也不会因此等小事而改变心志,莫不是以退为进?”
程普也道:“子义有古人之风,并非人人都是太史慈,我看泠苞必是阳奉阴违。”
孙策冷笑道:“那吴班乃是吴懿族弟,岂肯轻易归顺?泠苞却说要去劝降,我便起了疑心,只是想再听听诸位建议,如此看来,这不过是他的脱身之计。”
程普叹道:“主公已然将人放走,悔之晚矣!”
孙策笑道:“既然已有所料,岂能平白放人?若只是普通计策,必为司马懿识破,如今借泠苞之手,正好将计就计。”
桓阶言道:“若泠苞回到水寨,向关羽报信,该如何是好?”
孙策言道:“此二人急于立功,必不会泄露消息!”
……
泠苞扮作渔夫模样,乘小船来到汉军水寨,以献鱼为名来见吴班。
吴班见是泠苞,大惊道:“将军不是被吴军捉住,如何来到此地?
”
泠苞言道:“孙策胜了一阵,传令庆功三日,趁着吴军守备松懈之时,被我杀了十馀人,到江边雇了一艘小船逃回。”
吴班赞道:“将军果然身手不凡,如今张任退隐,整个益州,何人能为将军对手?”
泠苞苦笑道:“只可惜关云长轻视我等,不见重用,反倒不如先前了。”
想起程畿只出十万钱赎人,泠苞就心中来气,难道自己在关羽眼中,就只有那么点价值?
吴班也是无奈一叹,命人准备酒宴,为泠苞接风,关羽虽说冷傲,但人家实力确实摆在那里,谁敢不服?
泠苞举杯,忽然低声道:“眼下有大功一件,将军可敢去取?”
吴班蹙眉道:“莫不是要我去劫东吴大营?”
“非也!”泠苞言道:“我之所以能安然脱身,实乃吴军调兵,趁乱杀出,孙策正准备今夜劫营。”
“哦?”吴班大惊,忙道:“如此军情,当速报关将军知道。”
泠苞却拦住了吴班,沉声道:“立功之机就在眼前,将军又何必拱手让人?”
吴班问道:“大敌将至,军情紧急,将军有何高见?”
泠苞言道:“关羽被孙策暗器打伤,吴军此去劫营,吾料
并无多少防备!你我可暗做准备,看到岸上火起,再出兵接应,救了关羽,岂非大功一件?”
“嘶——”吴班摸着下巴一阵沉吟,蹙眉道:“但如此一来,大营必有损伤,岂是为将之道?”
泠苞冷笑道:“关羽自诩统兵无敌,不将我等看在眼里,不让他吃点苦头,你我永无出头之日。”
“倒也有理……”吴班陷入沉思。
他本是名士吴匡之子,后来随刘焉到蜀中避乱,一行带着许多族人,其中就有族兄吴懿兄妹。
后来刘焉为长子刘瑁娶了吴懿之妹为妻,原本旁支的吴懿得以提拔,官职反而在他之上,这让吴班心中忧闷不已。
泠苞见吴班还在犹豫,缓缓道:“锦上添花,哪里比得上雪中送炭?”
吴班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道:“好,今夜你我一同行动!”
现在向关羽报信,他自会早做准备,但无论胜败都与自己无关,若趁其大乱之时相救,便是大功一件。
泠苞大喜,再次向吴班敬酒,等后半夜救了大营,他倒要看看,关羽会是什么神情。
当夜三更时分,孙策、刘贤、鲍隆分兵三路,直杀向汉军大寨。
鲍隆攻左营,刘贤攻右营,
一拥而上,南北同时起火,汉兵大乱,擂鼓呐喊。
其实司马懿早已传令小心防备,但昨日遇挫,吴军未来劫营,今日又派使者交涉赎人,以为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