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典死守肥城等候援军,过了一日却不见吴军攻城,反而让出东门,便知是以此来瓦解军心。
太史慈大军在外,若从东门退军,前方必有埋伏,固守待援方有一线生机,若想侥幸出逃,必定全军覆没。
正苦盼援军之时,参军尹礼急匆匆跑进来,神色惊慌:“将军,大事不好,我方才巡城,看到臧老大。”
“你说什么?”李典大惊,快步来到城上。
果然见北门之外,太史慈正与一人向城楼上指指点点,正是臧霸无疑。
“绝不会错!”尹礼惊疑不定,指着城下说道:“你看孙观和吴敦都在,他们何时投了东吴?”
尹礼也是泰山贼之一,臧霸的部下,即便不到近前,远处看这几人也认得清清楚楚。
“不好!”李典忽然脸色大变,沉声道:“只怕是臧将军奉命来援,却被吴军伏击,无奈投降。”
“这……”尹礼脸色十分难看,颤声道:“那我们……岂不是死路一条?”
李典长叹一声,无奈道:“天黑之后,再派斥候前去送信,看夏侯将军如何决策。”
尹礼目光闪烁,言道:“援军被断,吴军必会来攻城,你我要想自保,应该轮流巡城,以防
他们趁夜偷袭。”
“好,今夜就由我来守城!”李典微微点头,吩咐尹礼小心守城,先回去歇息。
吃过午饭之后,城外鼓声大作,吴军再次发动进攻,尹礼看到臧霸领兵攻西门,心中五味杂陈,也转到西门来防守。
臧霸来到城下,一言不发,一招手便让士兵放箭,压制得曹军纷纷躲避,孙观张弓搭箭,一箭向尹礼面门射来。
“好你个狗日的孙观,想要我的命?”尹礼大怒,急忙闪身躲避。
笃笃笃——
箭矢正中他身后的梁柱,亲兵看到上面缠着纸条,赶紧上去拆下,悄悄塞给尹礼。
尹礼躲进城楼打开一看,不由心中暗喜,将纸条扔进烧水的柴火中,左手拔刀,将刀尖朝下拄在女墙之上。
这是孙观刚才密信中的约定,若是他愿弃暗投明,依计行事,便左手持刀,刀尖朝下,明日照计行事。
如果不是这些士兵不受他节制,他索性就打算开城投降了,但这些士兵都是李典亲自训练,自作主张很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吴军攻打一阵,早早便退回营中,两军相安无事,但如此围而不攻,守军的士气却日渐低迷。
尹礼又暗中将臧霸前来支援,却被
吴军伏击,已经投降东吴的消息散布出去,守军都见到在臧霸在敌军阵中,军心愈发不稳。
傍晚时分,李典前来接管城防,尹礼言道:“臧霸出现在敌营,城中人心不稳,将军要多加防备。”
李典微微蹙眉,问道:“吴军方才攻城情况如何?”
尹礼言道:“城外有三万吴军,军器充足,若是强攻,只怕我们连一日都守不住,他们围而不攻,就是要围点打援,我看夏侯将军未必再会发兵支援。”
李典其实也想到了这一点,叹道:“如今看来,你我只好设法自保了。”
尹礼言道:“今夜趁其不备,突围如何?”
李典摇头道:“臧霸自东路而来,已被吴军伏击,马山必定还有伏兵,我们从东门走,岂不是自寻死路?”
“这该如何是好?”尹礼无奈一叹,试探说道:“我与臧霸还算有些交情,不如……”
“住口!”李典厉声打断了尹礼,沉声道:“曹公于我有知遇之恩,李某宁可战死,也绝不降吴!”
尹礼忙道:“既然将军心意已决,在下愿听将军调遣,但吴军十倍于我,与之厮杀无异于以卵击石,若能探得其钱粮转运之处……”
“不错,
尹参军言之有理!”李典忽然眼睛亮,猛地一拍城墙,咬牙道:“数万人的粮草,必定数量极多,若能将其烧毁,则吴军不战自退,不但可解肥城之围,还能趁机重新布防。”
尹礼蹙眉道:“但太史慈乃东吴名将,粮草必有重兵把守,最好沿途劫粮,却不知他从何处运粮。”
李典言道:“我今夜派人前去打探,太史慈新得济北之地,又奇袭肥城,前军粮草不足,近日必会从济南运粮。”
尹礼点头道:“如此就有劳将军费心,若探得运粮之地,末将愿去劫粮。”
李典大感欣慰,让尹礼回去歇息,等查探到情报之后,再商议出兵之事。
天黑之后,李典派人潜入牛山之中,监视吴军后方动静。
次日中午,斥候便回城禀告,见吴军自卢县运粮,一大早十几辆粮车进入牛山,运到大营之中。
尹礼不敢耽搁,让人叫醒李典,将军情告知。
李典双目通红,言道:“三万吴军驻扎城外,十几车粮草必不够用,我料吴军还会运粮,参军以为如何?”
尹礼微微点头,却蹙眉道:“就是不知他们何时运粮,若贸然出城,岂不是有去无回?”
李典顿时眉头紧
皱,手中只有这点兵力,若出城去被吴军发现,同样死路一条,还不如拼死撤退来得干脆。
尹礼见李典一时难以决策,让他先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