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狼狈退回阳武,守将张郃接入城内,见兵马折损大半,只有主将一人回来,不由大惊。
曹洪咬牙切齿,怒吼道:“焦触、张南不知进退,轻敌被杀,害我中了吴狗埋伏,某誓报此仇。”
张郃叹道:“赵子龙武艺高强,颜良、文丑非其对手,将军勿以为意,当报大王知晓,增派援军对敌。”
曹洪听到这番话,脸色愈发难看:“哼,出马的是两个无名小卒!”
张郃吃了一惊:“吴军阵中,何以如此多精兵强将?”
高览冷笑道:“焦触、张南武艺平平,不过偏将之资,杀此二人何足道哉?”
曹洪怒气不休,困兽一般来回踱步,沉声道:“不夺回延津,我不为人。”
张郃忙劝道:“兵马新败,士气不振,那赵云能征惯战,攻延津谈何容易?请将军休整人马,固守待援。”
曹洪大怒道:“丢了眼睛,某有何面目向大王求援?不夺回失地,某誓死不回,如二人即刻整兵,随我去攻延津。”
张郃苦劝道:“赵子龙河北名将,深受孙策器重,又有诸葛亮为谋,必有防备,请将军三思。”
“哈哈哈,河北名将?”曹洪怒极反笑,
瞪着张郃:“颜良、文丑也为河北名将,下场如何?汝二人亦为河北名将,何独畏惧那赵云?莫非汝二人假降大王,并非甘心出力?”
“这……”张郃神色一滞,说不出话来。
赵云的本事,他曾在军前亲眼所见,如果不是当时大戟士奋力抵挡,界桥一战袁绍就要危险,曹洪哪里是对手?
高览见曹洪动怒,忙进言道:“曹将军多虑了,儁乂所言,乃是万全之策。愚以为吴军远来,必然困乏,乘其立足未稳,今夜就去劫寨,可夺回延津。”
“妙计!”曹洪眼睛一亮,拍着高览的肩膀大笑道:“赵云大胜,必以为某无力反击,正好攻其不备,明日功成,当记高将军头功!”
张郃还要再劝,高览却暗中拉扯衣襟,只好抱拳领命。
曹洪遂下令城中守军早些休息,三更造饭,五更出兵,兵分三路劫寨。
“赵云领兵向来稳重,延津岂无防备?我等去劫营,只怕得不偿失,高将军为何不劝阻?”
曹洪派斥候监视延津动静,回去歇息,张郃闷坐府衙内,埋怨高览不已。
高览冷笑道:“方才曹洪之言,儁乂未听到么?你我皆降将,非曹氏
心腹,始终未得重用。今夜出兵,胜则有功,败又无罪,何必多言,惹人嫌弃?”
张郃叹道:“曹公厚待你我,自当忠心以报,正因你我乃是降将,若曹氏又败,岂能再易其主,更要尽心竭力。”
高览叹道:“曹氏今日局面,尚不如当初袁公在时,而孙策又远超袁公,你我但尽全力,问心无愧便是。”
张郃忧心道:“我只担心曹洪此去,非但取延津不成,阳武也将有危险,得不偿失。”
“我二人只是副将,听令行事而已,何必多虑?”高览拍拍张郃的肩膀,先回营中调兵去了。
张郃闷坐良久,总觉得此计太过冒险,思虑再三,暗中派人向官渡报信,请曹操派兵支援,以防万一。
是夜三更过后,月色微明,春风拂面,曹军饱食完毕,曹洪带兵杀奔延津而来。
靠近吴军大营,斥候来报,吴军拿下延津之后,犒赏三军,欢宴到半夜,刚刚歇下不久。
曹洪心知此战关乎成败荣辱,不敢大意,亲自潜行到营外查探,果然见吴军巡逻队伍稀少,守军松懈,个个昏昏欲睡,并无防备。
曹洪见状大喜,立刻退回阵前,言道:“果然不
出我所料,吴军刚刚庆贺完毕,此时尽在营中大睡,天助我也!”
高览赞道:“将军洪福,吴军骄兵必败。”
曹洪遂命张郃在左,高览在右,自领中军,分兵出动,直奔吴军大营杀去。
到了营外,曹军弓箭手先动手,将守门的吴军射杀,才听得惨叫之声,曹洪便领轻骑在前,一马当先突入敌寨。
守军被惊动,立刻擂鼓示警,营中顿时一片大乱,曹洪冲入寨中,接连挑翻好几座营帐,追杀逃窜的吴军。
此时张郃、高览也从左右杀出,在营中放火冲杀,四边火光大起,喊杀声不绝,吴军不知有多少曹军杀到,各自逃窜。
曹洪正追杀一群逃窜的吴军,忽然前方一骑马飞奔而至,横枪将他拦住,只见数道寒光迎面而来,急忙舞刀招架。
战马连退四五步,才勉强避开,抬头看来人白袍白甲,知是赵云,大笑道:“赵子龙,你中我之计,还不下马投降?”
赵云轻哼一声,挺枪又杀过来,曹洪不敢大意,凝神与之厮杀,两人在营门处交锋,曹军被挡在外面不得进入,吴军纷纷逃走。
交战二十合,曹洪心中暗惊,赵云的枪法灵动迅疾
,黑夜之中又看不真切,刚才险些中了一枪,肩头铠甲被枪头刺破,不敢过分逼近。
赵云且战且走,等吴军逃远,才猛然发力,一枪刺出,只见重重枪影从四面八方刺来,分不出虚实。
曹洪大惊,不敢撄锋,急忙带动战马往旁边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