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阴城外,吕旷自南门杀出,不等左右兵马接应,催马直取张飞。
张飞连日来不得厮杀,早已暴怒非常,见吴军杀出,不退反进,大吼一声迎向大军,蛇矛直挺挺刺向吕旷。
吕旷横刀扫去,只听一声巨响,那蛇矛居然丝毫不动,反将他的大刀震开,顿时大吃一惊。
正要换招时,被张飞一声大喝,未等反应过来,便一矛刺中心窝,抖手抬起,整个人被抛向空中,摔向三四丈开外。
“燕人张飞在此,杀!”
张飞如怒目金刚,爆喝声中蛇矛横扫,刚刚冲过吊桥的吴兵被他扫倒一大片,阵型大乱。
此时徐盛和吕翔才从左右杀到,只见张飞在乱军中往来冲突,如入无人之境,却不见了吕旷,急忙上前阻拦。
张飞舞动丈八蛇矛,与二将战在一处,不到十合,吕翔便招架不住,被蛇矛刺中肩头,惨嚎一声退出战圈。
徐盛挥刀继续厮杀,二人又战二十余合,便被蛇矛打得双臂酸麻,张飞仿佛猛兽一般,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直杀得徐盛浑身大汗,毫无还手之力。
“哈哈哈,吴狗不过如此!”张飞仰天大笑,看对方气力不济,一矛陡然刺出,爆喝道:“去死吧!”
徐盛/大惊失色,他本就被
逼得手忙脚乱,这一招快如闪电,让他避无可避,只好嘶吼一声奋力抬刀招架。
仓啷啷——
危急时刻,忽然斜刺里闪过一道白影,一连串兵器撞/击声中,近在眼前的蛇矛被震开,从身旁刺了过去。
徐盛猛催战马跳出战圈,才长出一口气,握着大刀的手微微颤/抖,扭头看去,来的正是赵云,暗道好险。
“子龙?”张飞被赵云雷霆般的冲击震得倒退数步,瞪起环眼大喝道:“你不认得俺老张了吗?”
赵云提枪立马,亮银枪斜指向前,轻抿着嘴唇,蹙眉道:“翼德,各为其主,往事不必再提。”
张飞怒极反笑,举矛冲过来:“俺把你带回去见大哥!”
赵云催马上前,亮银枪如灵蛇一般,抖出无数枪影,似乎要将蛇矛包裹起来,只是一招,却发出剧烈的撞/击之声。
张飞怒吼一声,蛇矛猛地穿过枪影,如同挣脱束缚的怒龙,带着一道寒光直奔赵云面门刺过去。
赵云侧身避过,反手一枪刺向张飞的左肋,又被张飞横矛荡开,只是一个错马的时间,便看得人眼花缭乱。
徐盛在一旁呆了呆,方知为何早上陆逊要派赵云去拦截关羽,这兄弟二人太过勇猛,其他人根本不是对手。
这两
人一黑一白,一个狂暴似金刚,一个灵动若灵猿,长矛翻飞,枪影重重,护城河边一场激烈的厮杀,周边兵卒都不敢靠近,只要被磕着碰着,非死即伤。
徐盛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绪,指挥士兵攻杀张飞的部从,任凭他本事再大,到最后只剩一人,也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张飞暴怒厮杀,四五十合奈何不得赵云,气得暴跳如雷,怒吼连连,二马交错,赵云架住蛇矛,沉声道:“翼德,你部从将亡,还不速走?”
张飞一怔,奋力震退赵云,怒睁环眼:“哼,俺无需你留情!”
赵云叹了口气,正要再出手,却见张飞大喝道:“儿郎们,撤!”
就在此时,城上也响起鸣金之声,吴军向后退至城下,看着张飞带着一千多残兵扬长而去。
“大哥——”兵马退下,吕翔终于看到掉在护城河边的吕旷尸体,哭喊着扑了上去。
陆逊随后出城来,对赵云吩咐道:“子龙将军来得正好,马上带兵追赶张飞,却不必逼近与其厮杀。”
赵云以为陆逊看出来他故意放走张飞,抱拳道:“将军放心,某定将张飞捉回。”
“非也!”陆逊摇头道:“一人拼命,万夫莫当,更何况张飞号万人敌?他若以死相拼,两虎
相争,必有一伤,将军只需带兵牵制于他,远远追随即可。”
赵云蹙眉道:“却是为何?”
陆逊笑道:“方才徐逸派人报信,他们已经拿下朝歌,将军只需威慑张飞兵马,其必不敢再回朝歌,自会退入太行撤走。穷寇莫追,只需拿下牧野之地,从此冀州无忧矣!”
赵云这才明白,马上带领白袍军追赶张飞兵马,徐盛派兵清理战场,陆逊让人把吕旷尸体运回城中,安抚吕翔疗伤要紧。
张飞带兵追赶前军,来至淇河却见人马徘徊不前,一片喧哗之声,忙过桥来问,方知吴军偷袭朝歌,军需官因怀恨在心,献城投降。
张飞勃然大怒,厉喝道:“好个吃里扒外的狗贼,俺要杀了他!”
王凌急道:“吴军奇袭朝歌,只恐陆逊早有部署,如今前后遇敌,形势危急,不可恋战。”
张飞接连遇挫,气得双目赤红,如激怒的公牛,怒吼道:“俺与吴狗同归于尽。”
贾逵劝道:“三将军因接应关将军在此死战,如今关将军已然脱身,若将军遇险,叫关将军如何安心?皇叔在长安殷切盼望,正是兄弟齐心,一展抱负中兴汉室之际,望将军以大局为重。”
听到二位兄长,张飞才稍微冷静下来,喘着粗
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