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响,东方亮,江东霸王诛豪强,
免税粮,开库仓,保国安民降吉祥。”
“吴军免税又发钱,开开心心过大年!”
年关将至,家家户户焚香祷告,除了祭拜天地诸神之外,小霸王孙策也有了一席之地,童谣传唱,军民喜悦。
就在此时,忽然黑山贼又集结下山,准备攻打县城,消息传到唐县,百姓一片震惊唾骂之声,大过年的,动刀动枪多不吉利?
孙翊听闻黑山贼如此嚣张,勃然大怒,即刻点动兵马,传令要将杨凤彻底剿灭。
大军出动,李大目却被留在城中巡逻,急忙出城来找孙翊,跪在马前大声道:“孙将军不带末将出征,莫非还在怀疑属下?”
孙翊无奈道:“非是本将不敢用,而是为你着想,此次征讨黑山贼,怕你不好面对旧友,阵前为难。”
李大目问道:“那为何白绕能随军同行?”
孙翊言道:“白将军只在后方点算钱粮,不用临阵。”
李大目抱拳道:“末将已经弃暗投明,与贼人势不两立,若他们还执迷不悟,末将绝不手软。”
孙翊脸上露出喜色,问道:“你真有如此决心?”
李大目大声道:“将军放心,末将愿打头阵,将贼人之头献上!”
自从降吴之后,这段
时间李大目无所事事,白绕却因为识字颇受重用,整日得意洋洋,对他冷嘲热讽。
这次出兵又不带着他,反而让白绕随军,李大目更是眼红嫉妒,心中不甘,所以冒死前来请令出征。
在黑山寨中,他最忌惮的左髭丈八已死,除了杨凤和羝根,其他人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自己没有其他本事,再不杀敌立功,白绕很快就会压他一头。
孙翊赞道:“果真是恩怨分明的好汉,好,我就拜你为前锋副将,与邢道荣领兵先行。”
李大目欣然领命,跨马上前,与邢道荣先往黑山而去,后面运粮的白绕得知消息,神色变幻不定。
大军出发,唐县很快又恢复祥和欢乐景象,百姓们对吴军信心百倍,若是此去能将黑山贼连根拔除,今后将再无后顾之忧。
陈禹在城楼上目送大军向西而去,浓眉紧皱,实在猜不透赵云的安排,此次出兵,诸葛亮留在城中,哪里还需要保护?
童韦也一脸惆怅,无聊地踢了一脚城墙,委屈道:“师叔让我们两个留下保护诸葛先生,有这个必要吗?”
陈禹收回目光,眼中的失落瞬间消失,笑道:“子龙如此安排,必有深意,我们先回府衙,看先生有何安排。”
虽说他心中也多少有些
丧气,但不能在晚辈面前显露出来,这是作为长辈起码的风度。
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府衙,却见诸葛亮正在那里摇晃羽扇,围炉煮茶,陈禹顿时站在门口愣住了。
童韦正心不在焉地跟着,撞在了陈禹身上,正要问他,抬头看到堂中情形,也忽然眼睛瞪大,惊呼道:“神……神仙?”
屋里的确实是诸葛亮,不过今日换了一身道袍鹤氅,头戴混元巾,三绺长髯在羽扇下轻轻摆动,飘然自若,恍然一看,真如神仙一般。
“陈将军快请进!”诸葛亮看到二人,提着茶壶笑道:“此乃雪水所煮的毛尖,清香纯正,快来尝尝!”
二人对望一眼,尽是疑惑之色,来到堂下见礼坐定,愣愣地看着诸葛亮静静煮茶,茶水注入杯子里,哗啦啦作响,一时间竟忘了刚才出征时金戈铁马的情形。
“如何?”诸葛亮轻轻啜了一口,笑道:“此乃义阳茶山的毛尖,可比钱塘春滋味更为悠长。”
童韦喝了一口,干笑道:“小子从小只喝过山泉水,不喝茶,也不让喝酒,品不出来。”
陈禹摇头道:“在下只会喝酒,不善品茗。”
诸葛亮笑道:“酒中自有乾坤,茶内亦有日月,如这绿叶,未经沸水蒸煮起伏翻腾,又如何得
出其中韵味?”
陈禹心中一动,问道:“先生莫非意有所指?”
诸葛亮笑道:“酒浓而烈,如阵前刀光剑影,茶清而醇,如帐中运筹策划,各尽其妙也!”
陈禹若有所思,童韦却挠挠头:“先生,我山野之人,没读过多少书,能否说得明白些?”
诸葛亮却摇头道:“小将军勿以出身而不求上进,山人也曾躬耕与南阳,一样通晓八卦,熟读兵书,可见求成不在于外,而在于内,不可妄自菲薄。”
童韦一脸痛苦,抱拳道:“先生教训得是,在下记住了。”
陈禹也一头雾水,明明这诸葛亮不过二十出头,与童韦年纪相仿,但行事却老成持重,身旁之人都会不自觉为他的气度、言辞所折服,心生敬服,这种魅力与孙策有些相像。
不过正如诸葛亮所说,孙策如烈酒能瞬间感染他人,而诸葛亮却如这清茶,不自觉让人深陷其中。
诸葛亮又笑道:“非是我言辞说教,只是一时感慨,与二位分享罢了,吃完这杯茶,还要有劳二位与我出城一趟。”
“果然有任务!”童韦闻言大喜,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放在桌上抱着胳膊说道:“我喝完了。”
陈禹摇头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