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长枪,常山赵子龙果然英伟不凡!”白绕脸色惨白,望着眼前的大将喃喃自语,回头问道:“何人可以一战?”
身后众头领一片骚动,纷纷低头,有人悄然退后两步,生怕被点名出阵去送死。
“一群废物!”白绕双目微缩,提枪催马,大喝一声便冲了过去。
“白帅,不要冲动……”
“白天王,小心!”
身后众头领大吃一惊,急忙叫喊,个个面带羞愧之色,有两人被白绕的气势感染,也紧随其后冲出来。
“老大,等我,一起拼了!”
“黑山军,宁死不降!”
赵云双目微凛,轻磕马腹小跑向前,微微抬起枪尖,平静注视着冲过来的三人,身后白袍军也轻挽丝缰,只等一声令下,便冲杀向前。
“赵将军,我对你的敬慕,有如这巍巍太行,高山仰止!”
白绕冲到赵云马前十余步,忽然一声大叫,不等坐骑停稳便翻身/下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因为坐骑冲得太快,向前滑出数步,直接滑跪到了赵云马前,惊得白龙驹人立而起,昂首嘶鸣。
“哦?!”身后的黑山军目瞪口呆,大张着嘴巴齐齐惊呼。
“啊?这……”跟着他冲出来的两名贼将傻了眼,勒马站在场中,
进退不得。
赵云稳住坐骑,身上的气势陡然散去,沉声道:“你便是白绕?”
白绕跪在地上点头笑道:“正是小人,我也喜欢白色,穿白袍,显得精神,嘿嘿!”
赵云微微蹙眉,言道:“叫他们都退下。”
白绕眼角瞟到闪着寒光的亮银枪尖,不敢起身,回头对那两名发愣的头领喝骂道:“谁让你们跟来的,丢人现眼,还不让他们都投降?”
那两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冷汗直流,闻言赶紧调转马头退回去,招呼所有人放下兵器投降。
白绕正赔着笑,忽然一人催马上前,冷嗤道:“白天王,你这膝盖可真够硬啊!”
白绕一怔,抬起头来,却见是李大目混在军中,愕然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啧啧啧,地上都磨出槽来了!”李大目撇着嘴扫视地面,嘲弄道:“硬,够硬,呵忒!”
“啊——欺人太甚!”白绕恼羞成怒,抓起一把沙子打向李大目。
早晨西北风正紧,李大目猝急不防,捂着眼睛惨叫一声,大骂道:“姓白的,你个无耻之徒,你敢偷袭,我要杀了你!”
白绕起身厉笑道:“李大目,你的眼睛里不是容不得沙子吗?现在如何?哈哈哈——”
“好了,不
许吵闹!”赵云一声沉喝,蹙眉看着这两人,暗自叹了口气,黑山军头领如此交恶,焉能不败?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邢道荣带兵收押俘虏,白绕回去招呼部下,才发现吴军只有一千人,刚才在岸上每人都拿着两个草人,心里愈发不是滋味。
赵云和邢道荣押送俘虏回城,李大目也把自己当作吴军,一路监视着白绕,虽然眼睛红/肿,神色却十分得意。
五千多贼军只有十几人被乱箭射死,受伤不到百人,全都束手就擒,加上李大目的部下,又收一万多贼军,补充瞬间充足了许多。
府衙之内,孙翊设宴庆功,众人对诸葛亮彻底信服,纷纷敬酒道贺,唯有白绕和李大目,两人相对而坐,大眼瞪小眼,哼哼不已。
不到半月时间,吴军便将黑山军尽数消灭,消息传出,中山百姓一片欢呼,还在观望的几座县城主动派人请降,中山郡也纳入东吴掌中。
孙翊在唐县整顿人马,从黑山军中选拔精锐,获得精兵五千,其余的就地安置,作恶多端的送回下曲阳,暂时由黄忠看押,开春之后送到冀州去修渠。
这一日孙翊练兵巡逻,见唐河以西十室九空,田地间枯草杂乱,满地荒凉,心中感慨,回到
唐县向县令询问情况。
自从杨凤到黑山之后,这唐河西面的百姓俱都已逃亡,原本以唐河为屏障,有官兵帮忙,还能稍微度日。
但这两年袁绍连年征战,抽丁加税,百姓们更是苦不堪言,逼得不少青壮人加入贼军,以求能保护家人,老迈妇孺则举家逃难。
孙翊与诸葛亮商议道:“贼人盘踞黑山近十年,根深蒂固,为患深重,如今我奉命来剿贼,自当斩草除根,此患不除,中山永不得安宁。”
诸葛亮坐在火炉边,煮着清茶叹道:“天寒地冻,本就不利出兵,贼人藏匿山中,地势复杂险要,若是进山讨贼,必定损兵折将!天时、地利皆不得其便,不可贸然出兵。”
“那只好在这里驻军两三月了!”孙翊无奈一笑,这次让黑山贼遭受重创,杨凤必会伺机报复,更不能轻易退兵。
黑山贼的情况,他早与白绕、李大目等打听过,杨凤在黑山经营近十年,搜刮钱财无数,营垒也十分坚固,几乎大小山路都有山寨壁垒,可谓是铜墙铁壁,没有任何漏洞。
诸葛亮笑道:“将军勿忧,上兵伐谋,两军交锋,当以攻心为上。我已命唐山县发布榜文,招降贼人,以乱其心,只待时机成熟,贼人自
当分崩离析,破之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