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孙礼醒来的时候,阳光自窗外透进,竟一觉睡到大天亮。
拍了拍昏沉沉的脑袋,想起昨日马台说孙策派兵到中山支援,看形势吴军已经占领冀州大部。
想孙策在他这个年纪,已下江东开创基业,那是何等意气风发?
孙策从数千人到创下一片基业,小霸王的名号响彻江南,到如今跨海征河北,站据半壁江山,可谓是名副其实的少年英雄。
一想到此人也姓孙,似乎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孙礼一个激灵猛地坐起来,温和的暖阳照在脸上,整个人也如拨云见日。
仿佛在迷雾中瞬间找到了方向,这一束阳光点燃了他心中的火焰,熊熊燃烧。
虽然自己不像孙策那般,有身世背景,得贤良辅佐相助,成就一番大业,但他从不自怨自艾,更不会像有些人一样,埋怨没有一个王侯将相的出身。
养育之恩大于天,能在这个乱世生存下来,又将自己抚养长大,已是不易,何必埋怨出身不好?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孙礼要做的,是改变这一切,封妻荫子,兴盛北方孙氏!
与其埋怨祖辈庸庸碌碌,不如做个振兴家族,望族大姓的创始之人,今日怨祖宗无能,来日也会被后人当做无能之辈
。
无能者才会借口自己出身不好,死后化作一抔黄土,有志者将会开创一个兴盛的家族,为儿孙们敬仰铭记!
孙礼掀开被子,下床洗漱,匆匆整理衣衫再来找马台和荆鹏,决心要说服这二人,一起建功报国。
马台也正等着孙礼,见他满面红光,精神振作,笑道:“看来贤弟昨夜休息的不错,容光焕发啊!”
孙礼抱拳道:“多谢兄长厚待,我正有一事要与兄长商议。”
马台看了一眼荆鹏,两人都想趁机劝说孙礼,让他留在紫荆山,三人一起守护山寨和家属。
半月前他们拒绝了杨凤的邀请,来人含恨而去,放下狠话,必会前来报复,有孙礼的加入,实力大增,就算杨凤派兵来也多了几分把握。
孙礼言道:“二位都是义气之人,守住此地保护百姓,与那作恶的杨凤大不相同,实在让人佩服,但即便如此,在别人眼里,还是贼寇匪盗,岂不叫人惋惜?”
马台一怔,叹道:“这也是无奈之事,眼下州郡大乱,官员腐/败无能,我们既不能忍受欺压,又不愿如黑山贼那样害人,能保住这些人,已经实属不易,我做事但求问心无愧,不问其他。”
孙礼言道:“兄长行侠仗义,我向
来敬重,荆兄祖上也是豪侠义士,虽行大义之事,却被人当山贼对待,与那黑山贼无异,何其悲哀?”
荆鹏苦笑道:“我又何尝不想像祖先那样做一件大事,但奈何没那本事!”
孙礼言道:“二位仁兄难道就想在山中过一辈子?大丈夫顶天立地,在山中藏头露尾,无异于宝珠蒙尘,何不改变命运,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贤弟这话是什么意思?”马台一愣,冷笑道:“莫要再说做官的事情,贤弟不也去了蓟县当差,如今还不是又四处流浪,如同丧家之犬?”
荆鹏点头道:“大哥说得不错,就算去投军,也一样被人欺压,又何必多此一举?”
孙礼一声轻叹,说道:“占山为王,纵然快活,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行走江湖,虽能快意恩仇,但一人之力,何其渺小?纵然在江湖中混些名堂,也不过昙花一现,反而祸及后辈!小/弟之所以苦苦追寻,正是在寻找明主,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方为俊杰,若能看清局势,得遇明主,何尝不能建功立业?”
马台苦笑道:“我何尝不知道此举并不长久?但否则也不会断然拒绝杨凤的邀请,但要投效明主,谈何容易?谁能带我们
做一番大事?”
孙礼言道:“吴侯孙策少年英雄,早已平定江南,百姓安乐,如今吴军已经杀到冀州,河北即将发生巨变,二位难道还没看到机会吗?正所谓乱世出英雄,正是我等建功立业之良机也!”
马台摇头道:“孙策确实是当今豪杰,他在江南招纳各路英雄,我也有所耳闻,如今又收降张燕,足见其胸襟气度,但我们这小打小闹,人家哪里看的上眼?”
孙礼言道:“英雄不问出处,建功不论势力大小,但看各人本事,我听闻孙策使人善用,吴军赏罚分明,”
看两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孙礼又说道:“再说了,凭二位仁兄的本事,必能立功升赏,将来封侯拜将,光宗耀祖,封妻荫子,这才是长久之计!”
马台目光闪烁,沉吟道:“但这里还有众多百姓投靠于我,就算要降东吴,也不能弃之不顾。就算官兵不来追查,杨凤也会来报复,怎能轻易离开?”
孙礼言道:“兄长方才说吴军已到中山,以孙策征讨各地贼寇来看,其必会剿灭黑山贼,更何况张燕已降,也绝不能再容杨凤为患太行,此时杨凤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余力对付其他人?”
荆鹏看了马台一眼,显然已经心
动,孙礼的每一句话,都说在了他的心坎之上,如果真能跟随吴军,确实能有一番作为。
马台毕竟久经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