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磐沿蛇山布置营寨,两侧埋下伏兵,以防吴军夜袭,自以为得计。
却不知山巅之上,密林遮掩下,徐庶正和韩当等人注视着山下的情况,将敌军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韩当叹服道:“军师料事如神,刘磐果然依山扩建营寨。”
徐庶笑道:“这条山谷地形狭长,刘磐绝不敢贸然进兵,唯有守住山口最为妥当,依老营下寨,也在情理之中。”
众将纷纷点头,对徐庶也更加钦佩,等到日落西山,营中士兵生火起灶,炊烟升起,众人从后山离开。
待到三更之后,月上中天,后半夜冷风呼啸,山野间尽是山风之声,汉军大营外,大山阴影之下,一队兵马奔腾而至。
轰隆隆——
直到离营十余丈,沉闷的马蹄声才传过来,地面轻/颤着,惊醒了枕戈待旦的守军,纷纷爬起来,在壕沟背后暗中戒备。
刘磐早有将令,分兵埋伏在前营,大军还驻扎在老营,守军虽然安睡,但都不敢懈怠,听到吴军果然杀来,马上精神振作,准备迎敌。
马蹄声如骤雨而至,两千燕云骑刀枪闪着寒光,如洪流一般,径直杀进汉军大营。
韩猛一马当先,挑开栅栏,领兵破
营而入,还未逼近中军大营,等待许久的刘磐已经督兵赶至前营。
与此同时,营中鼓声大作,王威、傅肜等将也都领兵掩杀而来,数路兵马齐出,将这支吴军团团围住。
“哈哈哈,东吴狗贼,你中我之计也!”刘磐仰天大笑,指着来将厉喝道:“受死吧!”
韩猛既然知道敌军有埋伏,自然也有几分把握,燕云骑速度未减,直冲向眼前的刘磐。
刘磐正得意大笑,却见韩猛催马舞刀直杀过来,王威大怒,正想在刘磐面前表现,大喝一声上前迎敌。
当——
只听一声巨响,兵器接触的一刹那,王威脸色大变,手中兵器竟然脱手而出,将他直接震落马下。
“小心……”刘磐一句话还未出口,韩猛舞动金刀追来。
刘磐吓得一声怪叫,见王威不是一合之敌,知道这黑脸大汉悍勇,赶紧打马仓皇逃命。
“撤!”韩猛惊走刘磐,却不继续深/入追敌,从前营绕了一圈,骑兵在乱军中冲杀一阵,扬长而去。
刘磐听得身后喊杀声远去,才转身看来,却见韩猛领兵杀出一条血路,消失在夜色之中。
“啊——气煞我也!”
想起刚才的狼狈,辛苦布置的
埋伏形同虚设,刘磐恼羞成怒,连连吼叫。
士兵将王威救起,二人半斤八两,各自神色尴尬,各回营寨休息,刘磐也不好责备王威,命傅肜守营,其余各部回营休息。
吴军偷袭一次,虽然未能将其拿下,但也都放下心来,全军都放松警惕,养精蓄锐等明日一雪前耻。
“魏将军,敌军已经回营帐歇息,我们是否行动?”
蛇山北部,桐柏山的密林之中,两千全副武装的吴军正严阵以待,山头之上,一员身材魁梧的紫面大将正在默默注视着战场。
此人正是下午赶来支援的魏延,旁边一员小将面如冠玉,身披锁子甲,乃是朱然,二人自寿春之战以后,便同领一支兵马。
听到朱然说话,魏延微微摇头,言道:“敌军此刻刚刚入睡,还未睡熟,再稍等半个时辰。”
月影西斜,将近四更时分,东方已经隐约发亮,山风愈紧,魏延与众将士在山坳中吃饱喝足,传令全军出动。
所有的吴军都身背弓箭,肩头上缠绕浸油的麻布,接近敌营之后,纷纷点起火箭,随着魏延一声令下,无数火矢疾射而出。
霎时间,火箭如天降流星雨一般,山丘山坡上划过一
个美妙的弧度,全都飞入蛇山的营盘之中。
傅彤此时正在前方巡逻,根本没有料到有人会偷袭后营,等他发现火光赶忙示警的时候,大火已经烧起。
只是转眼的工夫,就见火焰冲天而起,浓烟弥漫之中,将整个山谷照得通红。
“怎么会这样?”傅彤大惊失色,这火势也太过凶猛了吧?
他才命士兵擂鼓示警,告知后方守军赶紧灭火,同时要提防敌军偷袭,不敢擅离阵地。
就这一转头的时间,满天大火升起,滚滚黑烟顺着东风弥漫到整座大帐之中,仿佛一条火龙咆哮,席卷了整个蛇山营盘!
王威在中营,听到鼓响赶紧出帐来看,也被这一幕所震惊,才刚刚示警,火势就如此之大,难道傅肜也睡着了?
蛇山大营中惨叫连连,看着在火海中奔走逃窜的士兵,王威回过神来,赶忙指挥士兵上山救火。
蛇山虽然不高,但这一段山坡却有三四里长,等士兵将水运上去的时候,整个大营已经化作火海,加之浓烟弥漫,借着晨风根本无法扑灭。
王威赶至坡下,看到那些起火的木栏杆,不但火苗飞窜,甚至还传出爆裂之声,爆炸出一大片火星。
王威
大惊,冒着热浪冲过去,取了半截木桩跑回来,将其狠狠地摔在地上,大骂道:“卑鄙狗贼!”
原来这手臂粗细的木桩竟是中空的,里面塞满了硫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