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明时分,马岱领兵而回,押送襄阳俘虏八百余到营中,将领王威被俘。
刘备闻报大喜,将王威带入帐中,命人解去绑缚,言道:“某奉诏诛灭叛臣,蔡瑁助纣为虐,你还要不醒悟?”
王威跪倒在地,言道:“荆州不满蔡氏者众多,但迫于其威势,不得不从命,实在不得已而为之。”
刘备问道:“你可愿降?”
王威答道:“久闻皇叔大名,在下愿降。”
“很好!”刘备命人为王威看酒压惊,言道:“我命你还扮做襄阳援军,去到樊城,到晚上起火为号,里应外合取城,你可敢去?”
王威抱拳道:“末将愿往!”
刘备便命马岱带着王威休息准备,从营中挑选一千精锐,换上伏兵衣甲准备进城。
娄圭闻讯赶来,听刘备就要派兵,赶紧劝道:“守军休息两日,尚有余力,此时派王威去,恐未必成功,不如先猛攻一日,再去诈降。”
刘备蹙眉道:“如此一来,岂非又要折损兵力?”
娄圭言道:“守军疲惫,王威进城之后才好行事,否则一旦露出破绽,非但损兵折将,还会前功尽弃。”
“好个文聘……”刘备一声叹息,只好传令全
军攻城。
双方又一场惨烈的攻防战,随着护城河被填平,守军压力骤增,一天下来伤亡过千,东城甚至已有敌军爬上城头。
黄昏时分,刘备见苦攻无果,只好再次退兵。
文聘望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敌军,眉头紧锁,援军迟迟不至,不知道是否被刘备拦截,照此下去,再有半月,不说粮草的问题,兵力也会耗尽。
刘备将大营扎在离城五里之外,周围依山傍水,要想劫营也非容易之事,除了死守待援,暂时没有良策。
大家忙着救治伤兵,清扫战场的时候,不觉天色已黑,城上点起火把,文聘安排完守城之事,正准备回去休息。
忽然西南方向一片黑影逼近,一马飞驰到城下,大喝道:“襄阳兵到,速开城门。”
文聘正在城头,命人打起火把,问道:“何人领兵?”
“王威王将军!”传令兵回话。
城上守军顿时一阵欢呼,苦守半个多月之后,终于看到了希望。
很快便见一员武将来到近前,抱拳道:“文将军,在下奉蔡将军之命前来支援,请将军再守几日,待粮草备齐,大军将至。”
“王将军辛苦了,开城!”文聘自然认得王威,正准备
派人开城,忽然双目微凛,大喝道:“且慢!”
守军愣住了,却见文聘向王威言道:“王将军,城内守军充足,暂时不必进城,可到郏下屯兵,互为掎角之势,使刘备不敢全力来攻,等候大军。”
“这……”王威一愣,完全没有料到文聘竟会不让他进城,抱拳道:“吾奉命来守樊城,若不进城,若有闪失,恐被蔡将军责罚。”
文聘答道:“蔡将军处,我自有答复,你若进城,被刘备四面围住,樊城形势照旧,非为上策也,请速速先行。”
王威怕文聘起疑,不敢过于执着,只好领兵退去,立刻派人向刘备报信。
寇封听闻援军到来,正跑来观望,却见文聘将其拒之门外,不解道:“援军即到,为何不开城门?”
文聘言道:“城中守军充足,王威进城,也无多大用处,在城外反而能牵制刘备,岂不更好?”
寇封急道:“若刘备先发兵去攻王将军,该如何是好?”
文聘言道:“今日一场恶战,不见刘备军中有任何动静,刚刚退兵不久,王威随后便到,只恐其中有诈”
寇封不解道:“王威带领援军来,自然小心行事,或许刘备未曾发觉,也
未必可知。”
文聘冷笑道:“刘备久经沙场,岂能不防备襄阳之兵?沿河必有斥候监视,王威渡江而来,顺利到城下,实在可疑。”
寇封叹道:“若因一念之差而误大事,恐追悔莫及。”
文聘却不为所动,淡淡说道:“先叫王威去郏下,若刘备发兵,再救援未迟。”
寇封无奈,总觉得文聘太过于谨慎,近几日更是疑神疑鬼,看谁都像奸细,如此谨小慎微,如何能成大事?
回到府衙之中,将王威被拒之事说了一遍,叹道:“照此下去,不出数日,樊城必破,你我皆为阶下之囚了。”
刘沁慨然道:“昔日先主南下,匹马定荆襄,多年来接纳庇护无数零落之人,谁料竟会落得个身败名裂之局?”
寇封言道:“刘皇叔已免刘琦之罪,也为先主正名,这一切皆是蔡氏弄权所致,先主也是被蔡瑁气死。舅父你若真念及旧恩,就该诛除蔡氏,让大公子继承荆襄才是。”
刘沁苦笑道:“我不过樊城小县,如何能与蔡瑁抗衡?”
寇封低声道:“刘皇叔奉诏讨叛,机会就在眼前,而且大家都是汉室宗亲,献城也是为国尽忠,这可是最后立功的机会啊!
”
“你小子……”刘沁脸色微变,看看四周无人,这才低声道:“好大的胆子,若被文聘发现,此人军纪严明,绝不会徇私,你我性命难保!”
寇